陆宜祯摩挲着陶土坛子冰凉坑洼的表面,颇有些犹豫。迎香倾身过来,替她“嘣”一声掰开了酒塞子。
馥郁醇厚的酒香扑面溢出来,小姑娘皱了皱鼻子,觉得自己被熏得有点恍惚。
“尝尝呀。”
身边人催促她。
陆宜祯抬起酒坛,凑近唇边,小小地舔了一口。
依然是记忆里辛涩的滋味,而且还要更浓烈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储存的年份更久远的原因。
迎香“噗嗤”一声笑了。
“真像猫儿喝水。我们山里的几只猫儿喝水时,就同你一样,是一点一点舔的。”
“你看好了,酒是这样喝的。”
她说着,拔开自己膝上酒坛的塞子,端着坛底,把坛口对准嘴巴,连灌了好几口,辣得整个身子都在打颤。擦掉唇边酒渍,稍缓了缓,偏头教育身边的小姑娘:
“不管它是什么滋味,要大口闷,闷多了就有感觉了。”
陆宜祯将信将疑地又啜了一口。
眉头皱起来。
……
隋意找到后厨的时候,小姑娘已经醉了。
不同于鬼哭狼嚎地被人架出去的迎香,小姑娘连醉后都是很乖巧的。
她安安静静地蜷在厨房角落,下巴支在自个儿的膝上,脸颊如蜜桃般飘着红,杏眼儿里也水润润地,细看还有点迷蒙。
隋意放轻脚步,蹲到她跟前,柔声地哄。
“祯儿妹妹,跟我回房罢。”
仿佛是将他记了起来,小姑娘眼睫一动,脑袋歪了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