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期快结束的时候,这天下午,云归远来接陆望晴去九棵桃,陆望晴疑惑的说道:
“那边的事情都已经按部就班的在进行了,我还需要过去干什么呢?”
云归远淡然的回答道:
“今天是师父六七的日子,之前的头七到五七,都是比较简单的祭祀,可是现在是六七,那是比较隆重的,所以我们就一起去吧,江雪和梦樵也要来的,至亲的人都会参加。”
当陆望晴和云归远来到秋荻家的时候,那里已经聚集了七八桌人,而正在堂屋敲锣念祭文进行祭祀的,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
云归远小声的对陆望晴介绍道:
“那是我师父的师父,就是我的师祖,上次为师父做法事的两帮道师先生,大部分都是他的弟子,在这一行里,他算是这一带最有学问,也最有名望的人了。”
陆望晴好奇的打量着这个云归远的师祖,只见他满脸的皱纹,微微的弓着背,弯着腰,一袭黑色的长衫穿在身上,透着几分儒雅和慈祥,由于平时保养得好,身体看起开还挺硬朗的。
云归远接着说道:
“因为师祖年长而且知识渊博,虽然按照秋氏的辈分,他其实和师父是一辈人,可是在我们这边,平时无论男女老少,见面都会尊敬的叫他一声‘伯公’,反而没有多少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了。”
听到云归远如此一介绍,陆望晴也不由肃然起敬起来。
这时,秋子鸿走过来,对云归远说道:
“伯公说,我爸去世的时候,他那时身体不好,就没过来,现在到了六七的日子,我们想着他老人家年龄大了,行动不便,都没去请他,没想到还是他竟然记得,一大早就过来了,说我爸走的时候,他没能过来相送,就给他烧一个隆重的六七,算是送我爸最后一程了。”
云归远苦笑道:
“以前伯公还经常跟我说起师父跟他学艺的一些琐事,他说,师父聪明好学,是他所有弟子里学得最好的一个,可是,就是太爱喝酒,经常一端杯,就是好几个小时,有时候遇到谈得来的人,甚至从晚上能喝到天亮,他说,师父这样不太好,太不懂得爱惜身体了。”
说到这,云归远停顿片刻后,又接着说道:
“而师父跟我说起师祖的时候,就说,师祖这人,不喝酒,不抽烟,很注意养生,平时做事认真仔细,一丝不苟,而且非常的平易近人,涵养太好,哪怕对自己徒弟,说话向来也都是客客气气的。”
“师父说,有一次他们要做一台七七四十九天的大法事,就是师祖带着一帮弟子去做的,可是这帮年轻的弟子,几乎个个都爱喝酒,一坐下来喝酒,就要喝好几个小时不起身,有一次他们喝酒碍着师祖的事了,师祖都客客气气的说,你们能不能稍微让开一点,换一个地方去慢慢的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