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中午我们先吃了饭,老虎很能吃,三碗米粉,20个肉包子,当时都把我看呆了,这顶得上我一天的饭量。
后来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把米粉汤喝干净后,就没再吃;不过瞅他那样子,估计还能再吃5个。
吃完饭老帮娘给收拾了碗筷,我们就坐在棚子底下,那张长条石桌的两侧;老虎他们,估计是根本就不相信,我能将龅牙周引出来吧,所以他们问都没问,就在旁边拿草棒踢着牙,不停地揉肚子打嗝。
我又让老朱搬了两提矿泉水,打开一瓶漱着口说:“老虎,你知道龅牙周,有什么嗜好吗?”
老虎从嘴里拿出草棒,啐了啐牙缝里的饭渣说:“向总,这个我不清楚,平时跟他没什么交往;是去年年底,警察到我们村张贴通缉令,我才从警察口中,得知了他的一些消息。”
我点点头,继续又道:“龅牙周那个人好赌博,当年他去涞县,拐卖我母亲的时候,就经常泡在赌场里。他也是靠着在赌场认识的人,帮忙拐卖了我妈。”这个信息,还是当初何冰小舅告诉我的,而何冰的小舅,就是个赌鬼。
“向总,你的意思是,咱们到赌场里去蹲他?”这时老朱攥着矿泉水,适时地插了一句。
“这方圆几十里全是山区,连个小商店都难看见,哪儿还能见到什么赌场?尤其现在,警察正满城通缉龅牙周,你就是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去镇上。”老虎微皱了下眉,明显觉得我这个计划,有些天方夜谭。
顿了一下,他继续又道:“再说了,龅牙周常年躲在深山偷猎,估计他早就远离牌局了。”
我摇头一笑,从兜里掏出烟,给会抽的几个兄弟,散着烟解释说:“老虎,我们可以反过来思考;龅牙周年轻的时候就贩卖人口,那肯定赚了不少钱吧?如果说这个行当不好干了,他大可卷钱走人,去享受生活;可为什么还要转行,干偷猎这种勾当呢?”
老虎大圆眼一瞪,又微皱了下粗眉说:“你的意思是,他赌博输进去了?”
“十赌九输,这个亘古不变的规律。”我捏着烟,抬头看着他道:“偷猎也是个利润丰厚的行当,可明知警察在通缉他,可他还是冒死,在百里山这边,继续埋设陷阱捕猎;所以这就证明他还是缺钱,还是好赌!”
“向总,赌博真有那么大的瘾吗?”老虎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问。
“黄、赌、毒,男人只要沾上一样,这辈子估计都很难戒掉!”
“可明知道自己输了那么多钱,为什么还要继续赌下去呢?存着钱干点别的不好吗?”老虎是真没沾过赌,估计他也没见过赌徒,所以他完全不理解,赌博的魅力有多大。
但我见过,那就是何冰的小舅;为了赌博,他简直连做人的原则都丢了,哪怕在他外甥女的婚礼上,他都敢拿我母亲当年的事,来给我做利益交换,从而获取赌资;全然不顾何冰未来的幸福,和他姐姐一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