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参加诗会的众才子或高谈阔论,或借着丝乐妙曲的兴致,举杯对饮。
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便搂着侍女的小细腰,一齐走进了备好的休憩阁房内,春帐昼暖,密林深处鸟自鸣。
此等行径,让所谓的诗会多了几分荒唐。
樊凡自知很难脱离当下的社会环境去评判众人的对与否,更难与人理论、甚至纠正这种对与否,他能做的唯有洁身自好。
大抵是见他年纪尚小,这等文人间的“雅事”,倒也无人来邀他一齐共享。
……
独自饮茶的樊凡看似安静,实际心中一直在想赵岸泉的事,愈想,心中越发担忧,加之赵岸泉久久不见归影,这份担忧又浓稠了几分。
他决定去赵老太公那探探。
……
赵府很大,却又很精致,似乎是这院子里头,没有任何一块地是多余的,没有任何一棵树木是未经雕琢的,除了西北角一隅——
砖是青砖,瓦是黑瓦,建筑也颇具风格,一切都是好的,可偏偏透露出一种孤寂的冷清感,它刨除了所有点缀,独留这座青砖黑瓦的楼宇。
若非有一圆拱形的小门将其与赵府连在一起,外人恐怕很难相信,这里也是赵府的一部分。
樊凡来到圆拱门前,发现此处周遭并无什么人,门半掩着。
他想推门进去,可又担忧惊扰到里头的人,届时被问起来,恐拿不出什么合适的由头。
一阵风吹来,把半掩的门吹开,“吱呀——”一声,着实吓得樊凡一哆嗦。
在他犹豫难断时,他听到院里头有了动静,先是开门声,而后是赵岸泉的声音:“老太公,晚辈告辞。”
再是一道苍老的声音,喃喃道:“今日有劳赵……赵公子了,周福送送赵公子,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