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飒明带着祁念到了传达室。
他跟保安大叔解释了几句,说有同学上体育课时受了伤,去过校医务室了但老师不在,只能去校外附近的诊所看看。
顾飒明言简意赅地讲完。那保安大叔似乎跟他有些交情,一开始端着杯茶,还有点架子,可跟顾飒明叨叨没两下就给开了门,说要注意安全,早点回校。
诊所在出校门后,祁念从没走过的另一条小巷当头,还没到中午的放学时间,一路的小餐馆和商铺前还是冷冷清清的。
顾飒明颀长一个站在一边等着。
明明也就是个小伤口,可放在祁念那嶙峋又白得过分的背上,显得尤为突兀。
医生检查后说问题不怎么严重,但天热,也要小心别沾水,做好透气和上药工作。
在诊所里处理好后,回去的路上顾飒明让祁念走在前面,他慢上两步地尾随在后。
祁念走得心不在焉,脚步磕绊,带着局促。连下一步就是下到马路的台阶,旁边推着煎饼果子出摊的三轮车经过,祁念也没注意到。
眼看他就要踏脚下去,顾飒明眼疾手快倏地把他拎了回来。
跟拎小鸡崽似的。
“看路不会看?”顾飒明急促地说。
祁念的手臂连带后颈被他这么双双一拉,骤然回神间不免一惊。
看着眼前的煎饼果子摊贩晃悠悠过去,他很快意识到如果刚刚没有顾飒明,自己可能已经撞了上去。
顾飒明话说得稍微重了,连带着样子都不是太好看。
祁念垂着头,因为眼皮耷拉着看不到瞳仁,看上去很低落,一副做错了事情的样子,任由衣领还被顾飒明向上揪着。
顾飒明顿了顿,脸色稍霁地松开手,帮他把抓出褶皱的领子随手理了理,放缓语气说:“以后走路时时刻刻要记得看路,尤其是在大马路上,知道吗?”
祁念觉得顾飒明把他当成了个三岁小孩,以为他没见过世面,就真的什么都不懂。
不过祁念没有按照往常惯例,“阴阳怪气”地回话,他轻点了点头:“知道了。”
也许是顾飒明今天的出现和所做的一切,居然让他可怜又可笑的希望没落成空,满足了他微妙的自尊,昭示着他的计划又能前进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