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跪麻的双腿站起来,我拿过那瓶除草剂又跪倒牌位面前,喝了这个,就能解脱了吧。
家人是不是就不会被伤害了?
成琛也不用伤害自己,为我这阴人谋划了。
我兀自笑笑,居然感觉到很轻松。
刚要拧开盖子,动作却突然一顿——
脑中浮现了跪在王姨坟头前的画面。
我对着王姨说,“王姨,您放心,栩栩会坚持到最后,不到我咽气的那一刻,我绝不屈服。”
抬眼看向王姨的牌位,我无端看到王姨在我怀里咽气时的场景,“栩栩,为我三太奶报仇……”
握着除草剂的手颤了颤,“王姨,王姨……”
眼前再次看到了家人,他们在白光中笑着看我。
对视了一会儿,他们便转身走远,回头还冲着我笑,挥着手,似乎在和我告别。
我无声的张了张嘴,光耀一晃,白光中出现了成琛。
他一脸严肃的道,“我最后问你一次,一定要做先生吗。”
没用我开口,就有一记很青涩的女音回他,:“成琛,曾经我以为,我长大后,要么做一份喜欢的工作,要么去帮我爸爸打理酒楼,但我撞了邪,像是被人连根拔起扔到了深山里,那种滋味很无助,很恐惧,但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幸运,能遇到贵人,沈叔,遇到你,我想保护自己,也保护其他人,所以,我一定要做个先生。”
是我。
十二岁的我。
梁栩栩对成琛说过的话。
阴阳先生的理想,是我十二岁起,就深深的种植在骨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