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哥高兴,给了她一千块,公鸡都豪爽的收了,没退。
上车后几位吹手大叔都跟着乐开了花,“桂枝啊,以后哭灵这活你就别找小孙了,她哭了这么多年,没哭活一个,栩栩头回哭,张老太太就活了,这闺女适合做这个活,咱们都跟着借光了!!”
我抿着唇挺不好意思,“意外,大叔,这次是巧合。”
谦虚啊。
必须谦虚。
阴人的强项又扒拉出来一个,做哭活顺手。
另外,这事儿也不算无稽之谈,张老太太本就身体就硬朗,没啥病,说是岔气儿,可能就是哪口气没呼明白憋过去了,像那种煤烟中毒的,有挺多在家缓个一半天就活过来的,人体是一部运转微妙的机器,即使是踏道多年的阴阳先生,都会见识许多稀奇。
不过这次的确是白事变成了红事,张大哥还是个孝子,先前他还觉得张老太太走的仓促,曾孙都没抱够,如今张老太太缓过来再活个三年五载,张家后人也没啥遗憾了。
福气啊,真是福气。
王姨坐到我旁边,回去的一路都握紧我的手,“栩栩啊,你真是个宝贝丫头啊。”
我靠着王姨的肩膀,春天的风漾在脸上,皮卡的车后斗让我坐出了敞篷小跑的愉悦感。
想起小杜鹃的话,大展身手,指的是……把人哭活了吗。
……
火了。
我算是一哭成名。
当晚回到家,王姨就给我来了电话。
许家屯旁边的靠山沟子有个老爷子要不行了,正在从医院往回家拉,他家有亲属正巧参加了张老太太的丧事儿,见证了我把人哭活的奇迹,想让我去靠山沟子再哭一通,争取把这老爷子也给哭坐起来。
话是这么说,我第二天一去就发现这老爷子走的很彻底,患重病走的,脸色都是青黑,完全脱相了,不说他儿女照顾的心力交瘁,为治病家底全掏空了。
我要是真把这老爷子哭活了,也得顺带把他病情哭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