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总应该不会…生气的吧？
方齐叹了叹气，十分懊恼，他快速给景柔回复了一条：【我要被你害死了，记得清明给我多烧点纸！】
敲门得到应允后，方齐忐忑的走进办公室。
不知道是不是冷色调的装修风格，一股阴冷气息袭遍全身，方齐走到办公桌前站定，态度又恭敬又忐忑：“时总——”
办公桌前的男人闻声抬眼看了过来，“她到学校了，对吗？”
低着脑袋的方齐看不到时晋的表情，可却因为这个语气一愣。
有些人的凉薄是到了骨子里，时晋就是这样的人。他的声音寡淡冷冽，像是冰天雪地里的漫天飘雪，打在身上全都是凉意，方齐最开始跟在时晋身边的那段时间，觉得这个男人可怕又可怜。
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而此时，这个声音虽然依旧冷淡，可语气里带着一丝少见的自嘲。
方齐错愕的抬头。
这个她，指的谁，不言而喻。
方齐跟在时晋身边的时间很长，见过在商场上雷霆手段的他，也见过生活里冷情冷性的他。
可这一刻，这样的时晋很陌生，克也忽然有了烟火气。
方齐从未在他身上看到这样的情绪。
对于时晋这样的人而已，家世、学历、样貌都足以让他站在顶端，他有资历、也有这个底气眼高于顶。
自嘲，他甚至可能从小到大就没有体会过这种情绪。
方齐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他竟然觉得此刻的时总有些……可怜。
方齐想起景柔给他发的那本小说里，渣男后期爱上替身后，被替身虐得死去活来，那叫一个卑微到尘埃里。
脑子里自动带入时晋，那股奇异的同情心开始作祟。
那一秒，鬼使神差的，方齐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中气十足的，声音洪亮的，一字一句的道：“时总，虽然你前面对景小姐是有点渣，但是我觉得你还可以再拯救一下，火葬场虽然难熬，可心上人在火葬场后面等着你呢，时总，加油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