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呼吸一个平缓,一个急促,四目相对,谁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噼啪——
喜烛烛芯燃烧的声音打破了帐内诡异的寂静。
杨久瞥了眼屏风外,忽然有些明悟,她看向宁王,镇定地说:“王爷的吩咐九郎定然遵从,绝对不让王爷难做。九郎这就叫两声,不会让王爷显得不行……”
杨久差点儿咬到舌头,急忙刹住另说:“不是不是,是九郎这就叫两声,为王爷将今晚遮掩过去,外人不会有任何怀疑。”
宁王倏地笑了一下,低低的笑声揉碎了面容上的清冷阴沉,让他看起来稍微和善了点。
杨久愣住,笑什么?
“有趣。”宁王松开杨久的脚踝,转而捏住她的下巴,逼迫杨久抬起头与他对视。“他这回又想出什么法子来折辱我,男人?侍妾?杨九郎?和我玩欲迎还拒、欲擒故纵那一套,开始攻心了吗?”
下巴被捏得很疼,杨久忍不住嘶了一声,莫名的穿越、身处险境的种种情绪瞬间涌上心头,酸涩冲着眼角,她忍着没有哭,因为男人眼中的冰冷没有丝毫同情。
也是,在他眼里,自己是京城那位皇帝送来羞辱他的棋子,她无论做什么,都能扭曲出深意。
杨久抽抽鼻子,硬生生把泪意给憋了回去,只有有人心疼的时候,眼泪才值钱,现在活下去才是正经,是她会错意了!擦,难怪说不要擅自揣测上意,因为人心难测,压根就猜不透,拍马屁很容易就拍马腿上。
“
王爷误会了,九郎一切都向着王爷,不敢有二心,在京城时就仰慕王爷的威名,愿为王爷牛马,为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语言真挚、态度诚恳,杨久自己都要相信说的是真的了。
“牛马我不需要。”宁王淡淡地说,握剑的手微微用力,随时能够取人性命。
杨久微楞,“杨久……九郎不才,好歹读过几年书,王爷不妨试试,说不定有九郎的用武之地。边关苦寒,人丁稀少,九郎一介男儿,还能充军杀敌。”
宁王松开掐着杨久下巴的手,他安静地看着杨久,眼底像是载着一片静湖。
两个人视线在空中交缠片刻,杨久佯装的镇定渐渐有破裂的危险,她默默捏紧了身下的被子。
就在杨久以为宁王要嘲讽一两句她的不自量力时,她听到宁王问:“可会兵法?”
语气平淡,不是嘲讽,是认真询问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