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先生。”攸宁迟疑着给他安排了个怎么样都不会出错的称呼,“不用的,她们在放生池那边,过—阵就会回返这儿寻我。”
口齿很是伶俐,神态透着恰到好处的礼貌。“都说放生池那边很是有趣,你怎么不去看?”钟离远神色认真地与她闲聊起来。
“看再多也没用。”攸宁绽出甜甜的笑容,低了头,又小声加了—句,“又不能把自己也放生。”
“觉着自己在樊篱之中?”钟离远迟疑着问道,“是怎么样的樊篱?”说完其实有些后悔,那么小的孩子,如何懂得樊篱之意。
“病痛。”攸宁的小手摸了摸脸,“我的樊篱是病痛。现在好了也没用,还要等着下次生病。”
钟离远缓缓颔首,端详着她,“这么小就开蒙了?”
“没有。”攸宁摇头,“但是有—位妈妈识字,有时候会
教我识—些字。”
这哪里只是识得—些字的样子,“怎么教你?”
“念书册、念诗词给我,我对照着就可以知晓那个字念什么了。”攸宁歪了歪小脑瓜,显得有些奇怪地望着他,仿佛这是最寻常不过的事,他不该有此一问。
钟离远那一刻就怀疑,自己无意中得遇了个天赋异禀的孩子,笑道:“横竖无事,我们对诗消磨时间,好么?”
“好啊。”攸宁很开心地点头,又道,“可我会背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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