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拓的坏脾气就是这么来的。大哥年长他十岁,走的时候他才两岁,却自幼被母亲与故去的长兄比较挑剔,从而训斥责罚。
他理解,但时间久了,真受不了那份儿罪,不乏出言辩驳顶撞的时候。
他上头还有三个庶兄,二哥的生母难产而亡,三哥四哥的生母是父亲的爱妾樊氏。
是的,爱妾。父亲爱重她,到了让她替正室多年打理家事的地步,三哥成亲后没多久,三嫂接手中馈,成了樊氏的傀儡。
他对母亲怒其不争,母亲却因对夫君的怨怼失望,和始终无法走出的殇痛,对一切意兴阑珊,乐得不再为萧府付出心力,唯一的乐趣好像就是找小儿子的辙。
直到九年前,他逼宫造反后,家里才消停了一些:父亲做了道教俗家弟子,离京云游,一两年不着家是常事;母亲沉默下去,每日吃斋念佛,他请安时,也只点点头,赏杯茶,说几句无关轻重的废话。
家事还是由他三嫂打理,确切地说,依然是樊氏握着主持中馈的权利。
以前忙这忙那的,一年不知要有多少次连轴转,顾不上这些。到近两年,二哥的长子延晖到了议婚的阶段,他便不能不做些打算了。
二哥乐得借他的势做个富贵闲人,延晖亦是聪慧纯良的孩子。爷儿俩跟他算得亲厚。
再怎么着,延晖也是小一辈里的萧家长子,他怎么也得给他个成体统的家宅。
敛起思绪,萧拓轻咳一声,上前行礼。
老夫人示意他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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