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幽幽轻叹,目送着沈夜远去,落寞一笑。
沈大人若是也能对女主秦绯这般好,那就烧高香了……
萧弋的双手仍被绳索紧紧捆着,绳索的另一头也还与车梁相连。
萧肇没有给萧弋松绑,却将那另一头从车梁上解下,而后吩咐族人将萧弋带入车中。
一众敖人手足对族长的决定虽有怨言,可也都不敢忤逆,只得照做。
这辆满载着货物与行李的马车,就此摇身一变,成了萧弋的囚车。
车内的物品堆得满满当当的,萧弋低低咳喘着,在敖人手足下车后,把自个儿塞进了两口箱子之间的缝隙中,权当找到个座位。
虽然失去了自由,但好歹有了个遮风挡雨的庇所,不用像敖人当初设想的那般,让他跟在车外,受日晒雨淋之苦。
没再过多久,萧肇和谢峻便骑着马,带领敖人的大部队,披星戴月地上了路。
萧弋所在的马车被安置于队伍的中段,前后左右都有人盯着。
也对,萧肇虽应承了沈夜不会在路上为难萧弋,但保不齐萧弋自己会想着逃走,所以仍对他严防死守。
萧肇骑行于队伍之首,时不时地就回头瞅瞅关押着萧弋的马车,车辙辘辘,萧弋偶尔发出的咳喘声,也基本都被盖过。
谢峻拿手虚搭着缰绳,信马由缰:“忞初,你若怕那萧弋会逃,何不自己去车里看着他?”
萧肇则将缰绳攥得死死的,紧咬着嘴唇不说话。
谢峻摇起折扇:“毕竟那萧弋曾与你以兄弟相称,如今看来,你始终是心软啊。”
萧肇双目赤红:“隐山,我没有这样的兄弟。”
谢峻若有所思:“萧弋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不假,可架不住,也有人将他视若珍宝。就好比曦行,他何以会有今日之举呢?他好像——”
小侯爷话到一半,却戛然而止,看着前路眯起眼来。
敖人队伍此时刚好行进到城门附近,只见个做跑堂伙计打扮的人,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拎着个摞了老多层的食盒,遥遥地张望张望队伍,然后便来到了萧肇的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