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刘芾听着高彻不住对这“鬼怪”道歉,也跟着鬼哭神嚎:“没错,我们那时候都还小……小孩子、小孩子能懂得什么?温铭,我们根本预计不到那样对你,后果会有多严重……”
“啧啧啧,所以说,后果的确很严重,”这双脚冷淡哂笑,随后便转了个头,将脚尖对准了王霆,“王驰风,你告诉我,这后果,是什么?”
王霆“呜呜呜”地想张嘴,可惜半截舌头在嘴里藕断丝连,忒碍事儿,只教他心里有苦道不出,跟刘芾和高彻一样,泪洒衣襟,悔不当初。
“啊,对了,差点就忘了,驰风你现在说话不方便,”那双脚一声阴笑,再加一记惜叹,离得王霆更近了些,“别怕,我帮帮你。”
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
这双脚一边说着话,一边冲王霆……伸出了手来。
和脚一样,这双手,也发散着来来自幽冥深处的光。
明明是一双光秃秃的脚,没有躯干、没有头,又怎么可能会有手?
可一片黑雾之中,就是在电光石火间伸出了两只爪子来,惨白惨白、幽绿幽绿,仿佛已禁锢在忘川河底万年之久,挥之不去的寒意逼人。
如今一朝出水,王霆这堕入地府的生魂,就成了这双鬼爪的第一顿饕餮盛宴。
一双脚、一双手,仍旧没有躯干、没有头……
高彻和刘芾瞧见这“鬼怪”在无尽黑暗中生出了双手,都被眼前情景骇得恨不得自戳双目。
但他俩又因四肢都被结实地绑在椅子上,心有余而力不足,便只能自求多福地合上眼,再不敢去瞧王霆,但愿王霆不要死得太难堪。
王霆作为当事人,自然也早已吓破了胆。
他人在椅子上,便带着椅子一块儿悸颤。
椅子腿儿“咯噔咯噔”磕着地面,前后左右毫无规律,又给这密室添了新乐章。
“驰风,你抖什么?放松些,你只要不动,就不会很痛的。”这“鬼怪”的浅笑声愈发阴寒。
只见它抬起一只爪子,歘一下掰开了王霆的嘴,另一只爪子,则轻飘飘地晃了两晃,撩动起一阵阴风。
在它这只晃动的爪子上,赫然出现了一把小铁钳。这钳子被鬼爪的幽光笼罩着,也阴森森地泛着寒芒。
鬼爪撑开这小铁钳,一点点送入了王霆嘴里,拿这钳子夹住了王霆断裂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