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皱眉,林进闭目沉思起来。
林进是个对人世间地感情看得极淡的人,然而这种淡却不是不在意。不管是友情还是亲情。只要认准了,他都会极力维护。
而且他与他大伯之间,原本也只是因为他不肯告诉自己父母的死因和死亡地点而反目,实际上,在心里对这个养育自己长大的大伯还是十分敬重的,尤其进入高中以来,随着修为和生活经验地提升,他已不像初中一样孤僻和对大伯还有那么深的恨意。
惟一揭不开的。就只有那层薄薄的面皮了。
如今大伯有难,林进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管。微一思考,他便定下了主意。
他地家乡,虽然也是位于宁华市内,却由于地处偏僻,与市区内的路程比起到省城的路程还要多了四个多小时,也就是说,回去一趟起码得坐五个小时的车,这也是林进不到逼不得已,决不回去的原因。
而且前段时间他晕车的症状虽然已经好了,但出于习惯心理,他还是不怎么愿意坐车。因此说起来,他倒有一年半的时间没有回去看过了。
看了看竹屋里,要收拾的东西也不多,基本上,整个屋里除了那些书外,就只有两三样东西是值得他收拾地了。
而经过这些日子,那些书上的内容也基本被他记熟,尤其是理解了其中所蕴含的道理,所以对于书,林进只把那套《抱朴子》和那六本书放进了包里。
而其他东西,值得他关心的,就只有那根掉蛟竿和那面不知道来历的古镜了。
这些东西,都是丢失不得的,自然要带着走,至于其他东西,他料想反正也不会去得太久,于是打了个电话,跟谈老爷子说了一声,便租了辆小汽车,直奔家乡而去了。
他从小长大的地方,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小村,不过随着大伯地高升,在十岁那年,他便和他地堂弟林辰搬到了县城,不过也就是在这里,在一次偶然之中,他才知道,原来他这些年来一直叫的爸爸,竟然不是他地亲生爸爸,而是他的大伯。
这件事,对幼小的他来说,绝对是一件难以想象的打击,而不知什么原因,他大伯又不愿意将他父母的去向告诉他,每次问起,都是不耐烦地说他们死了。
正因为如此,他才一天天的变的冷漠起来,而且这种冷漠还随着他的内向,一直延续到现在。
直到认识了谈老爷子,他的这种冷漠才稍微有所好转,但性格的养成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若不能解开他心里的那个结,恐怕这种冷漠,将会随着他的修道过程而变得越来越厉害。
车到县城,林进没有过多的去注意家乡这一年多来的变化,直接沿着河道,往河边街道的一所楼房走了过去。
他大伯住的地方,是一所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商品房,然而这所商品房,在他们搬来县城的时候,却是县城里最好的房子。但如今,在它旁边却几乎全是高楼大厦了。
这间房的墙壁上已经被一些调皮小鬼划黑,看起来异常脏乱,走到门前,林进按下门铃,在门外等了起来。
然而里面却似乎没人一样,按了好几声都没有人来开门。而且锁也换了一把,他一年半前的钥匙算是作废了。
不过这一把锁却已难不倒他,林进握住门把,往里面送进一股真气,再微微一转,门锁轻轻一响,防盗门已经从里面打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