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很疼?”安然皱着眉头蹲在她面前,有点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好像在无意中探索到了一条通往她内心最好的方式。
男孩子一般受点伤挺一挺就过去了,谁去学什么包扎处理伤口之类的,全凭本能行事。冲洗,消毒,上药,包扎,步骤应该大体没错才是:“是不是我弄痛你了?”
看着高大威猛的他,刚才还跟雄狮一样冲她低吼,转眼间又有点小绵羊附体,战荳荳一边觉得心中又被狠狠撞击了一下,一边却又被这不和谐的画面给逗得破涕而笑。“你自己看!有你这么臭水平的男护士么?我就被划了一小道你就跟我弄个萝卜手,人家伤口再大一点,你还不给人家缠成一个木乃伊啊!”
脑海里忽然想起夏非寒,如果夏非寒的伤口是熊安安处理的,估计整个头都要被缠起来了吧?
谁男护士呢……安然握着她的手,左右看,有点汗颜,好像确实丑了点:“那不楼上叫小妈下来给你重新包一下?”
“你平时没划破过?”战荳荳不相信,男生的受伤几率比女生大五倍以上。
“当然有,”没点伤口还算是男人嘛。
“那这要是在你身上,你怎么处理?”战荳荳在他面前摇晃着自己的白萝卜。
他当然就随它去或者贴个创口贴……安然话到嘴边,明白了她狡黠的小眼神儿就是诱拐自己说出这句话呢:“你是女生。”
“我还女侠咧。”战荳荳白了他一眼,开始拆自己的纱布。
“不行!必须包着!”安然坚持,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大哥,”战荳荳叹了一口气,求饶:“我只是想帮它减一下肥,能从你的身高纬度降低到像我这样的。”看见了他那样的眼神,她怎么还可能让他操心?
长大了,也明白了很多事。对关心自己的人的最好报答,就是不要让他们为自己操心。
爱情也是一样吗?如果有一天夏致哥哥不爱自己,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假装洒脱,不应该让他为了自己这份心意而有负担?
安然被说得讪讪然,在这些细致的活儿上,他确信自己根本就比不上她:“我来帮你。”
“嗯。”战荳荳难得的没有拒绝,依旧乖巧的让他握着自己手,看他把自己刚刚完成的杰作又拆掉:“哥?”
“干嘛?”安然小心翼翼,好像在修复世界上最宝贵的文物。
“你刚才是不是吓坏了?”战荳荳咯咯笑:“样子好傻。”
安然没好气,假装没听到,继续用心在跟纱布搏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