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的夏致,被这话蓦然一愣。他这两天忍得也很辛苦,无数次想要去看她想要给她电话,想要和她好好的联系,可是又忍住了。他还没理清楚自己情绪,怕面对着她会忍不住质问。而且,若是她已经找到了自己幸福的方向,那他是不是应该更加摆清楚位置,为安然让路?
爱情只能有一份的吧,是安然,便不是他。既然如此,他是不是有义务帮她纠正对于自己习惯性的依赖?
他不能因为贪恋这被依赖的感觉,而让荳荳这么一直错觉下去。
电话每一次响的时候,他都牢牢握在手里,要用很大的意志力,才能告诉自己缓一缓,停一停。骤然分割和荳荳的关系,怕她疼,他也做不到,所以只好采取这种慢慢疏远的方式。
夏致?荳荳从小到大都没这么喊过他,他的名字后面,永远有哥哥两个后缀。而且,知错?
就好像荳荳觉得他很不对劲一样,现在的夏致,也觉得荳荳很不对劲。
“荳荳,怎么了?”夏致收起自己的情绪,关切的问。
“老实交代,你这两天为什么不搭理我,嗯?”战荳荳的语气凶巴巴的,大有兴师问罪之意。
这原本应该是非寒才能享受到的待遇吧?夏致心中微动,当她不再小尾巴一样围绕着他讨好着他的时候,他感觉的心中有点怪怪的情绪——这,才像是情人之间的娇嗔吧?
夏致苦笑,这是明摆着的事情,可是他却不能承认:“没有啊,马上要去美国了,所以这两天比较忙。”
“忙!忙什么!每天忙得团团转,给我一个短信一个电话时间都没有?上厕所蹲大号总能腾出一个手来吧?你这几天都便秘啊?”战荳荳现在是彻底抛开了原来对夏致那种天生的遵从感,泼辣的有点像泼妇吵架。
啊?夏致汗颜,这种节奏的对话自己不是没听过,不过那时候自己都是旁听者,他这时候有点佩服非寒了。夏致苦笑,无言以对:“荳荳……”
“还知道我名字呀!还记不记得我长相呀?”战荳荳打了一个酒嗝,蹲下来对着池塘傻乐。哼哼,自己这两天都快憋出内伤来了,管他夏致哥哥还是夏非寒,趁着现在胆儿贼大,先教训一顿再说。
“荳荳,你怎么了?”夏致听出她语气中难得一见的轻狂,脸上无奈的表情被担忧替代:“你在哪儿?发生什么事了?”
“你关心我啊?你关心我你就来看我啊!干嘛要当缩头乌龟?”战荳荳扔着鹅卵石,在水面投起一圈圈涟漪:“为什么不见我啊?是不是故意躲我?”
“……我没有……”这语气,虚弱的连自己都不相信。
她的表面比谁都勇敢,所以她的内心比谁都脆弱。她的个性比谁都大条,所以她的潜意识比谁都敏感。她理不清头绪的东西,不代表她没有感知;只是更多的时候,她一直在自欺欺人的说服自己。
“没有那你就给我出来!立刻!马上!现在!”战荳荳豪气万千,拍着水榭立柱:“给你十分钟!马上来我家门口接我!十分钟不到,我就来你家门口!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