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便是小童的郡望,现在苏碧曦说改道清河,就是要给小童报仇了。
即便小童说的不尽属实,清河爆发了瘟疫,还有人装神弄鬼,他们前去抓了这个鬼,也是应当应分的。
他们一行人手足够,又个个都是羽林卫的好手,随行又有能干的侍医,足够的『药』材,只要不是去打仗,哪里都去的。
待小童被收拾好了伤口,喂了『药』,张次公便迫不及待地上前问道:“哎,小鬼……”
小童打断他,“我不叫小鬼,我叫郑谷。”
张次公『摸』『摸』鼻子,“郑谷小兄弟,你是咋从清河来到平原的啊?这可老远了。”
郑谷沉默了一会儿,就在张次公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低着头,以几近呓语的声音道:“自阿翁阿母去后,我便偶尔去偷一些吃食。祖母,不喜我这般……待祖母没了,我就一路偷些东西,还偷了一匹马……到了这里。”
他本想着这么多人,吃了这么多东西,总会剩下一些残羹冷炙,到时候他可以捡回去。
谁知就是存着捡漏的心思,隔得远远的,还被人捉了。
郑谷觉得偷窃不是什么好事,可在曾经当过强盗的张次公来看,这么小的孩童,凭着一手偷窃的本事,能够在这种大灾的年份活下来,还能偷到一匹马,实在是有些本事啊。
而且这个小童一副心存死志的样子,可见是并没有花多少心思,得过且过地过日子。
是个有本事的小郎君啊,张次公心中暗道。
苏碧曦领着人,在山林里采了一圈『药』材野菜,喝了一碗侍医给所有人熬的防疫病汤『药』后,回到马车里更衣梳洗时,一旁的齐妪便有些欲言又止。
苏碧曦日日都跟齐妪待在一起,哪里不知道她有话要说。
待她换好了衣裳,便出言相问,“可是有何不妥?”
齐妪想说的话太多了。
女郎以前是遇人不淑,她本以为跟司马相如和离后,女郎要一个人过日子了,谁知竟被天子看中。
女郎家世地位不显,还是士农工商最低一等的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