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傅良的父母是被律师们劝着过来的。
他们有自知之明,加上那天葬礼上苏碧曦他们的表现,知道作为凶手的家属,跟受害者家属绝不可能达成和解。
即便是他们自己,也觉得自己儿子实在是丧尽天良,死有余辜。只是一旦要失去这个儿子了,他们作为父母的良知忽然就涌了上来,多年来对儿子忽视的愧疚仿佛突然出现。即便自己的儿子是个畜生,他们也没法眼睁睁看着陈傅良被判处死刑。
自二审过后,主动愿意为陈傅良辩护的律师越来越多,而且这些律师大多是经验丰富,在业界广有声名之人,陈傅良父母也是越来越有信心。
拥有三十多人的庞大律师团不仅在舆论上为陈傅良筹划,大打同情牌,建议他们去葬礼上苦求。现在,在得知苏碧曦跟婆家闹翻,从家里搬出来之后,律师们便建议陈傅良父母,单独去找苏碧曦,用金钱也好,眼泪也罢,说动苏碧曦,让她出具一份谅解书。
苏碧曦作为两名死者的妻子和母亲,承受了这起惨案的最大伤害,也是她作为上诉的主要参与人,一直锲而不舍地坚持上诉到最高法庭。
此时此刻,苏碧曦不仅夫死子亡,丢失工作,连婆家娘家都跟她形同陌路,几乎成了仇人。几乎是众叛亲离的苏碧曦,实在是陈傅良父母最好的突破对象。而且只有苏碧曦的谅解书,才是法院可以考虑减刑,最有分量的参考。
试想,陈傅良杀了她的丈夫,『奸』-杀了她的儿子,她都愿意原谅陈傅良,法庭还有什么理由,判处陈傅良死刑呢?
因此,在打听到苏碧曦现在工作的地方后,他们便一齐来到了这里。
在听见服务生的话后,苏碧曦便让她把陈傅良父母一行人带到小会议室来。
陆璧晨换好苏碧曦亲手给他买的第一件衣服,眉眼间都带着笑意,“衣服很好。”
“那就好”苏碧曦走过来收拾桌子上的东西,笑了笑,淡道,“陈傅良的父母和几个律师来找我,我让他们来这里了。”
陆璧晨脸上的笑意立时就消了下去,眉头微微皱起,“一切有我。”
苏碧曦点了点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