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在苏碧曦家前停车,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走到门口,伸手要去按门铃,都是汗水的手,却不敢按下去。
苏碧曦一个人住在柏林,虽然有雇钟点工收拾房间,但是大部分时候因为注重个人空间,并不愿意遵照祖父母的意思,让阿姨住到家里照顾自己。这样虽然是一个人方便了,但是相对的,现在生病了,就只得自己一个人扛了。
她来柏林后一直忙于乐团的事,自己的家庭医生还没有确定,加上这只是寻常感冒,便没有去医院。
只是昨天克莱斯勒老师给她打电话,发现她咳嗽得厉害,方知道她病了的事。她还一再让老师宽心,说这只是小感冒,休息两天便好了。
只是到晚上睡觉前,她发现自己的体温高了些,便吃了退烧『药』,捂着被子睡了过去。
病中的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恍惚间听到门铃在响,只得爬起来套上紫『色』的睡袍,走到一楼,顺着猫眼看了一眼,发现门前正是神情紧绷,双眼通红,头发凌『乱』的祥玮。
苏碧曦立时便清醒了过来,赶紧打开门,也顾不得自己只穿着睡袍,头发也只是扎成一把放在身后,脸都没洗的邋遢状况,急忙问道:“赫克托尔先生,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拥入一个炙热的怀抱里。
抱住她的力道极紧,仿佛要把她嵌入他的身体一般。
他的手那么用力地死死环抱着她,竟有些微微地颤抖。
好像他一不小心松了一点,就会失去她一样。
苏碧曦从未这么近地靠近他,闻着他身上极淡的松木香,耳边就是他急促的心跳声,一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愣愣地被他抱着。
只听祥玮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我很笨,笨极了。”
“不懂得体会女孩子的心意,不了解女孩子的喜好,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讨好女孩子,追求女孩子。”
“我有轻微的洁癖,不喜欢别人打扰私人空间,不喜欢吃甜食,不喜欢油炸食品,不喜欢虫子,喜欢安静,喜欢吃湘菜,喜欢看书,喜欢梵高,喜欢吃牛肉,喜欢喝咖啡,喜欢贝多芬。”
他离得她太近,呼出的气息往苏碧曦脖子里钻,让她身上都烫了起来,脑子更加『迷』糊,“赫克托尔先生,我……我不明白……”
“隐约雷鸣,阴霾天空。纵使天无雨,吾亦留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