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深病着,本该是那儿都不能去的,可祁途却逼着她去观音庙。
“我不与她同乘一辆马车。”
这是莫如深最后的倔强。
祁途正要开口却被‘懂事’的沈轻柔抢先,她抬起修长白皙的纤纤玉指指向那辆破旧的马车,语气低温的说:“侯爷,我坐这辆马车也可以的。”
祁途瞥见,眼神一沉,那是出远门时,府中下人才会坐的马车,如今莫如深却要他心尖上的人坐下人才会坐的马车。
“你坐这辆。”祁途似看不到莫如深的脸色般,扶着沈轻柔朝着华贵的马车走去。
却在踏上马车之际听到莫如深低声说:“灵儿,我们回未央院。”
祁途若要甩她的脸,给她难堪,那她便做得再绝些。
果不其然,如她料想的一样,祁途恼了。
他转身来到莫如深的面前,紧紧抓着她的手腕,举在半空中,死盯着她似乎噙着泪水的双眸:“你别以为本侯一而再的容忍,你便有恃无恐!”
“有恃无恐?你扪心自问一下,我待你如何?”莫如深抬起另一只手,戳着祁途的心口,“我不奢望你能将我放在心尖上宠爱,可你何须如此过分?”
“你是不是觉得我没让她坐侯府最华贵的马车很过分?你是不是觉得我是有意在欺负她?你是不是……还觉得一年前是我害了她?”莫如深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到只有站在她跟前的祁途才听得清,她说,“若是我做的,我为何让她活下来?”
这句话她憋了一年多,本打算长久放在心里,可祁途偏偏当着沈轻柔得面让她如此难堪。
话音才一落下,莫如深就感觉自己身子一轻,直直的朝着身后仰去,可怜她就连控制的力量都没有。
视线模糊前,她看到的是祁途凑近的脸,越来越近,她甚至还隐约听到祁途喊着她的名字,她满足的笑了。
够了,能再看到祁途担心她的样子,她是满足的。
——
未央院,莫如深的房间里。
她一睁开眼便看到祁途坐在身旁,莫如深悄悄打量着侧脸对着她的男人,这个男人俊得让人移不开目光,可她当初喜欢上的却并非是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