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含蕊殿想来当初也是她的。
含蕊。
含蕊。
花簌簌总听人说,对一个人的宠爱最极致的便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恨不得将自己的整颗心都交给她的。
许是太过美好,才显得花解言的离世多么的让人心碎。
她想着自己死之后,能有个清明时节记得为自己烧纸的人便不算白来这世间一趟。
“死心了?”
花渐离扫了一眼花簌簌脖间还未退散的淤痕,却并未引起任何波澜,淡漠地目光仿佛在看什么无关紧要的人一样。
虽然花簌簌有心理准备,但如今对上花渐离的目光却还是瑟缩了一下。
她的心毫无防备地揪了一下。
花簌簌自嘲地想着,可不是就是无关紧要的人吗?
“是。”
花渐离脸色柔和了一些,佯装着一个苦心又慈爱的父亲说:“不是万不得已,父皇也是不愿出此下策的。”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太熟悉不过的手段了。
花簌簌看着花渐离眼角闪烁着的水意想着,原来身为一国之主也是要与人做戏的,而且是她这十多年见过的最好的,若不是她有自知之明,会当真觉得这是个宠爱她的父亲。
花渐离未看到花簌簌听到那番话后有任何动容,又伸出了手,想来抚摸她的脸颊,以便显示自己作为一个父亲的迟到的爱。
花簌簌皱了皱眉,还是偏过头去。
“皇上,花簌簌不愿和亲。”
说完,花簌簌逼迫自己直视着花渐离已经幽深至极的目光,她想她最亲爱的父皇此刻应该是想吃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