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她一直在尝试着去做一个称职的妻子,这种感觉十分奇妙,戚摇光听了这话,也有些讶异。
江清月笑道:“我也是第一回做人妻子,若有什么做得不好的,还请夫君多多包容我。”
戚摇光对着她,总是有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的耐心,他眼眸中带了点儿笑意,问:“那夫人打算如何陪我过?”
江清月便冲着他伸出手:“你随我来。”
二人走过花木扶疏的庭院,兜兜转转,竟是到了府上的祠堂处。
公主府上,唯独供了先皇与先后的牌位,戚摇光一时不明她为什么带自己过来,却见江清月率先推开了祠堂的大门。
“我往日不爱来这座祠堂,”江清月说,“我年少时,心中怨恨我父亲,哪怕他逝去后,这祠堂我也鲜少踏入。”
虽是如此,可这祠堂却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案前供着香火与时令瓜果,可见她到底还是吩咐了底下人要用心。
可案前供奉的牌位,却由原先的两座变成了四座,原先摆放在正中间的帝后牌位如今靠左,靠右的两块,上头写着“先妣杨氏某某之位”,另一座乃是“先考戚氏某某之位”,赫然是戚摇光的父母名讳。
他瞧着那牌位,心中一时感慨,只是道:“公主有心了。”
江清月亲手点了两炷香,将一炷送到他手边,淡淡道:“我母亲还在世时,唯独惦念我同萧家,我们当年成婚一切仓促,我也未能亲口告知她。”
她手中擎着香,冲着先帝后牌位深深拜下,低低道:“爹娘,我如今也已嫁人了,他是个再好不过的人,如今已封了侯爵,往后定能护好女儿,你们在天之灵倘或有知,也当放心了。”
戚摇光望着她,她微微闭着眼睛,侧脸洁白流畅,萦绕在侧的烟火气熏得她面色微红,像是一株夏日亭亭的菡萏。即便是知道她这话是为了叫长辈放心,他却不可避免地为那句“他是个再好不过的人”而感到些许说不出的心慌。
江清月将香插入香炉中,回头却见他正望着自己出神,她不由笑问:“怎么了?”
他摇摇头,到底还是软了一贯冷淡神情,弯了弯嘴角:“……没什么,就是觉得,挺好的。”
他亦为父母上香,思来想去,还是同她一样,对着牌位道:“我已成家,公主待我很好,往后我们会好好过日子,爹娘放心……”
江清月道:“你这也忒简洁了些。”
他面露茫然:“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