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吐出一口气,耐着性子转回身走到他身侧,司以深说:“弯点腰。”言畅就稍微俯了点身。
下一秒,他突然抬起了上半身,言畅被他吓到,猛然直起身。
司以深的双手环胸,看着她得逞地笑起来。
言畅的脸瞬间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她瞪着他,话语微微气恼:“司以深!”
“对不起,”他忍不住地笑,指了指自己的头,“脑袋充血了,有点难受。”
言畅知道自己被他耍了,不再停留,任司以深在后面怎么喊她,她都没有回头,离开了训练场。
自从两个人之间的生疏和不自然渐渐消除后,他就越来越爱逗她,和之前上学时一样,总是要把她闹的气了、恼了,他就高兴了。
直到言畅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司以深才叹了口气,又倒回去。
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不见。
他是有情绪,是不高兴。
但更准确地说,应该是难过和遗憾吧。
司以深之前出任务认识了一个狙击手,叫宋歌。
宋歌是沈城人,但不在沈城的武警部队。
两个人很惺惺相惜,很早之前就约定好一定要在这次的全国武警狙击大赛上见,要一决高下。
然而,就在今天早上,司以深迟迟不见宋歌的身影,后来问了上级,才知道宋歌前段时间出任务,受了伤,现在人还躺在武警医院里。
而宋歌伤的最严重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身为军人最重要的抱枪的手臂。
这意味着什么,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清楚。
包括宋歌自己。
司以深只是难过,宋歌可能会因为这个伤而不得不选择退伍,再也不能和自己狙.击.枪朝夕相伴。
而他也遗憾,遗憾自己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和他最敬重的狙击手较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