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拨弄着花瓣,细细欣赏自己的作品。似是不太满意,扔掉,又摘一朵,另编一只。
良久,像是终于发现了众人的目光。
随手将指环戴上尾指,淡淡浅笑。眉如倦烟,眸若寒潭,在他含威不露时,总在不经意间流露一丝风情。
面对这尊惑人的魔罗,有人不觉动了异样心思。但一念及对方地位与身份,不觉又头皮发麻。扼腕叹息:妖魔就该有妖魔的样子,为何偏生要长这样一副面孔?
几番对视后,众人不是垂头,便是别开眼眸,也有人有礼地向他敬一杯茶后阖眸打坐去了。
梵慧魔罗淡眉轻挑,又摘下一支柳条,开始编起了篮子。
陆念慈见此,也是费解。他极为畏寒,尹剑心、卫太乙两人皆已脱下披风搭在他的身上,他依旧佝背缩肩,双手揣袖。
“城中局势已成一锅乱粥,即便是我,也看不分明。”
“但见御众师这般气定神闲,难道是暗中布置了后手,已有必胜的把握么?”
梵慧魔罗十指修劲,骨脉分明。褪叶搓柳,嫩枝在指尖交叠分序,一只柳篮渐渐成形。
“我在这里,自是必胜。”
慵懒得很,带着点漫不经心的随性,却暗含毋庸置疑的可畏自信,令人敢怒而不敢言。
陆念慈抚掌而笑:“御众师果然威仪。”
“然而,在下却有不同看法。苦海屠杀无辜,自绝天下。而我正道中人精诚协作,勠力同心。最后胜者,当是我正道一方。”
梵慧魔罗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只细细整理柳篮上的嫩叶。
陆念慈被冷落,不见恼怒,望着对方目光微转:“御众师,可愿同我打一个赌?”
梵慧魔罗道:“什么赌?”
陆念慈道:“以这场道器之争的胜负为赌。”
梵慧魔罗弯起丰润双唇:“你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