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带着一箱钱去成都军医院,见了朱光庆,以及朱光庆的主刀医生,然后立马交钱,立马就开始给朱光庆做接肢手术。
朱光庆刚被推进手术室,三叔就让刘秋菊和陈小宝留在医院照顾朱光庆,至于他自己,则跟着佛手爷离开。
佛手爷要带三叔回广州,让三叔帮他做事。
佛手爷说,这事儿不急,所以就坐火车回去。
火车轰隆隆南下。
此时秋风刚起,来到了1989年的秋天,快要进入二十世纪的最后一个十年。
外面一路山程,偶尔经过梯田,能看到刺目的金黄色。
三叔靠着车窗,心中暗想着,礼溪村的稻田,应该也已经一片金黄了吧,早晨的屋顶上,应该早已有了霜冻,地里的花生和番薯,也应该是收获的时候了。
他还记得骑在牛背上去田埂放牛的岁月,那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玉袁老弟,你知道你最近几年来,一直都过得不太如意的原因吗?”
坐在三叔对面的佛手爷,正在喝着一杯枸杞茶,突然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将三叔从伤春悲秋的感叹中拉扯回来。
三叔抬头看向他,问:“什么原因?”
佛手爷就说:“有两个原因。”
三叔就说:“还请赐教。”
佛手爷说道:“第一,你没有窝点。”
三叔反问:“有窝点不更容易被条子一锅端?”
佛手爷却摇头说:“非也,你想想,就连打游击的八路军,也需要创立根据地,更何况是你?”
“有窝点,将窝点周围的威胁,诸如钉子,刺,野猪,老虎,等等,能拔掉的就拔掉,不能拔掉的就想方设法做朋友,不就安全了?”
“至于条子,也是人,人心是肉做的,人都会有贪婪,而且他们工资普遍不高,打点打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