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逸却问:“冯大哥说的是哪一件?近来干的大事儿不少。”
众人哈哈大笑。
贾珍替王逸斟满,“逸哥儿这才是真性情。像咱们这样的,原不必像那些穷书生皓首穷经,也不必像那些丘八在死人堆里拼杀,时候到了就有官儿做。有句话是怎么说的?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贾琏笑道:“原来珍大哥肚子里的诗词文章还没有忘尽。当年大伯恨铁不成钢,可没少拿鞭子抽。”
贾珍先敬了一圈儿,“我父亲本打算从科举出身,可好不容易金榜题名,就碰到义忠老亲王坏了事儿,从此便心灰意冷。过了这些年,我算是瞧明白了,高官厚禄皆是虚妄,及时行乐才是正经儿!”
冯紫英叹道:“当年之事非你我能说的清楚,且喝酒,莫论国事!”
贾珍道:“也就这么一说。人不风流枉少年,逸哥儿正是年少多金,还不惹得那些个狂蜂浪蝶们自个儿扑来?”
冯紫英笑道:“前儿逸哥儿才花五百两买了个耍刀剑的姑娘,可笑那姓仇的还想横刀夺爱,真是不自量力。他忘了月醉香楼是怎么滚下去的?”
大家都笑。
王逸抑郁不已,原本没这么回事儿,现在却人尽皆知了。他恨得王仁牙痒痒,等回去一定将他送军营里,不折磨他脱层皮,难消心头之恨。
“这种小事儿,也值得一说?”王逸笑道:“吴汝钦还说了两句硬话,仇鹤见着我能站着没跑,勉强算个人物。”
贾珍十分殷勤,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逸已经四五分醉了,问道:“珍大哥是有事儿找小弟吧?若大哥哥现在还不说,待会儿我睡过去了,休怪我不客气了。”
贾珍放下筷子笑道:“还是逸哥儿快人快语。”随即叹息一声。
贾琏道:“都是自家兄弟,珍大哥还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王逸皱着眉问:“可是和那仇鹤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