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汝钦刚才口不择言,仍嘴硬道:“那你告我好了,都是你混赖冤枉好人,我何时说过这样忤逆的话?”冷哼的半点底气也没有。
旁边仇鹤曾经挨了王逸一顿好打,这会儿两腿打颤,生怕他将自己也举起来,退了两步打圆场:“王逸,有话咱们好好说,没必要为了区区一个下贱绳伎伤了咱们兄弟的和气。”
那姑娘闻言冷冷的看向仇鹤,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逸对吴汝钦讥笑道:“想要做好汉,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轻轻一推,便松开手。
吴汝钦连退好几步,脸色煞白,“我是监生,圣人弟子,怎么能和你个丘八见识?咱们君子动口不动手,真是岂有此理!”
旁边仇鹤的脸色也不好了,他也是丘八的儿子。
王逸嗤之以鼻,“监生了不起?早三年我也是了!亏你还说是圣人弟子,入监七八年,《论语》会背几行?‘君子不器’出自哪一篇哪一句?若我是孔圣人,有你这样的弟子,羞也羞愧死了!你还有脸嚷嚷?”
吴汝钦一时语塞,又退了两步,躲到仇鹤身后,“那你记得几行?不过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王逸逼近一步,嘲笑道:“我问你,五十步笑百步出自何典?”
吴汝钦哪里知道?他从来只在国子监挂名,何曾去过一次?连书也没翻过一页,当然不知道。
王逸摇头叹息,“难道这就是国子监监生的素质?告诉你,这句话是亚圣孟子他老人家说的,出自《孟子·梁惠王》。你说你打架打不过我,比学问也比不过我,连至圣亚圣的教诲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在我面前吆三喝四?有个姐姐了不起?人魏吉庆的姐姐可是皇后,有你咋呼?真是不知所谓!”
骂的吴汝钦羞愧欲死,连张了几次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耷拉着面皮和仇鹤落荒而逃。
王逸背着手看着他们离去,心情十分舒畅。
他身后的王仁王信却吃惊不已,咱们这位二爷什么时候这么会说了?往日这种情况,只怕那两个会被打个半死,然后被二婶婶痛骂一通,自己两个替人受罪,打一通板子了事。
今儿居然转性了?
王逸转头见那姑娘竟然没有趁机溜走,很有风度的拱手道:“姑娘,刚才是误会,你不要往心里去。”
那姑娘托着手腕,竟然红肿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