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筋动骨一百天,前后不过三个月,她的左臂连断两次。
呵,是要彻底的废了么?
从小到大,她不是没受过伤,但这次她有点惊讶,惊讶自己居然能忍到此等地步,连一滴眼泪也没有,甚至还能干笑出声。
诚然,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将自己的痛挂在脸上。但是,即便没有显在脸上。那痛,却也一分的不少。
如同,她和宁止。
——“沧澜!!”
虽说相隔好几个院子,也隐约听见了那几声凄厉的喊叫,好似被人活活拆解了般,不由使人心下生出一股悚然!
为首,秦宜加快了脚下的速度,一阵风似的向宁止的房而去,一群侍卫婢女紧随其后。立时,迂回的廊道里,脚步声声,越接近男子的房舍,血腥的味道越发浓烈。房外的台阶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名侍卫,血流满地,已经死去多时。
调虎离山!
心头一震,秦宜慌得飞身进屋。方踏入内室,但见宁止正被云七夜吃力的扶上床去,地上有寒气,他再躺下去指不定又要咳血。左下臂再次折断,云七夜忍着剧痛用右臂搀他上了床榻。躺在榻上,男子眉头紧锁,偶尔发出一声低低的痛吟,却是一脸无害,好似一个剔透的少年。难怪他生病时,总要以屏风遮挡外人。想来,定是怕自己如此的模样难以树立威信。
一身的汗水和疲倦,云七夜看着床上的男子,不由喘了几口气。平复了半响后,她转身望着瞬间挤了满室的众人,面色无恙。与此同时,掩在袖子里的手慢慢褪去了银色,恢复成了原来的柔软。
“死人!有死人啊!”
“娘啊,血!!”
……
一片嘈杂,众人瞪眼看着地上的血流,以及一具黑衣尸体。尖利的叫声响起,好几名婢女直直晕了过去。
一身红衣如炬,云七夜看着杂乱的众人,面色愈发苍白,左手臂时不时痉挛抽搐。然,没有一个注意到她的异样。
他们关注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