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轿那一刻,云七夜闭眼靠到一旁的轿壁上补觉,也不知道往后还能不能睡上安稳觉?
东面,宁止的别院里早已是张灯结彩,一派喜庆。此次婚嫁圣上亲自主婚,前厅后堂,早已聚了当朝的显贵能人,觥筹交错间,箱箱珍宝贺礼从各方送达,直直从正门摆到了后厢房,无一不精,无一不奢。对于多少人而言,这场婚礼可是送礼孝敬九皇子的好机会,又岂能小气?
将近吉时,别院外立时响起了阵阵欢呼,紧接着便是一阵冲天的爆竹声。望去,八抬大轿徐徐而来,十里红妆夺人眼球。
立于观礼的人群前,一身红色喜服,男子自阴影处转头,宛如皎月初升。光华流转间,美得惊人。喜袍的映衬下,愈显其白皙俊削,一时竟是看不出久病在身。
春意灿烂的光影中,他静静的看着渐渐而来的喜轿,微微一哂。一旁,秦宜无意间扫到他脸上的笑,顿觉天儿似乎冷了些。
“秦宜,要不要同我赌一把?”斜眼,男子狭长的凤眸里,漾过诡异的神采。
“殿下要赌什么?”
“赌十日后,左相会不会死。”
一愣,秦宜不曾想大喜的日子,宁止竟会说如此触霉头的话。低头,他半响没有回话,心下却已经知晓了左相的死期。打他家主子活到现在,这辈子曾惹毛他的人非残即死,大都去见阎王了。
这次,轮到一直和他作对的左相柳之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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