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了张彦他们这群二傻子的福,樊伉今年的岁首过得很舒坦。
一千石粮一块的玻璃,成本只是一堆石头砂子,对樊伉而言完全就是无本万利的买卖,而且还卖得特别好。
因为整个大汉朝就此一家别无分号,想要给自家窗子装上亮闪闪漂亮的玻璃片,就得找他,着实让他赚了不少。
然而,他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种六千亩地,一年到头才不过收两万石,二十块玻璃就卖出来了,便深深为天下农夫不值。
如此高的价格,注定了玻璃只能走少而精的高端路线,不然如果遍地都是玻璃制品,樊伉估计张彦他们肯定要炸。
等到第一批订购的玻璃出来,也到了九月中旬,马上就是岁首了。
秦始皇历法以孟冬之月为岁首,与后世稍有区别。
对樊伉而言,不过就是过春节的日子往前挪了两个月,意思是一样的。
辛苦了一整年,田地里的收成加上玻璃作坊的收益,足够他们这几百号人好几年不愁吃喝,樊伉便想热热闹闹地过一个岁首,好好犒劳一下这些舍弃了长安平稳安定生活,不远千里跟随他来到舞阳的人们。
再说了,不管有钱没钱,过年总要有点过年的气氛不是?
庄子里的人忙着准备过岁首的东西,到处都是一片叮叮当当的声响,樊伉便是再想赖床,在一片如同工地般嘈杂的环境中便是死人也睡不着,无名兄每天还掐着点叫他起床,督促他去锻炼习武。
刚开始的时候,樊伉还十分抗拒,因为实在辛苦,坚持几天后,情形方才好些。
他也知道在这个全民皆兵的年代,有着一副强健的体魄显得十分重要,不说别的,匈奴人若是打进来,杀不了匈奴,至少要跑得掉不给人拖后腿才行。
正是因为怀抱着这样的觉悟,樊伉才坚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