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林恩居然对我卖关子,不告诉我他想出的办法是什么。
“别问了伙计,”他说,“当我们到巫王城堡,走到永恒炽阳的正下方,我再告诉你。还有,别用传送法术,就沿着正路一路走上去。”
或许他根本就没想出任何办法。
我就是这么想的。
身为高等智力种族的我还没想出办法,我不信人类巫师能想出什么名堂。
但我们现在时间充裕到近乎无穷,照他说的试一试也无所谓。
每一个循环,如果我从伍苏西女士庭院走出来,都会是这个千篇一律的过程:
首先,等矛尖挑着婴儿尸体和悬挂人类头颅的寇涛鱼人走出旁边的院门,跟着它们出居民区,来到三个伊玛斯卡伤兵死守的十字路口。
然后,在十字路口看成千上万的寇涛鱼人在大衮之声的号召下集结,化成赤色军团的怒涛洪流,沿着十字路口向山上的黑色石堡前进。
此后,一路看寇涛鱼人与对面节节抵抗的伊玛斯卡人顶牛似的厮杀。这是字面意义的“尸山血海”。鲜血奔流而下,就像山间的溪流,在永恒炽阳的照射下波光粼粼。战士们的断肢和首级散落在各处,彼此的尸体在淹过脚踝的血水里互相纠缠,浓重的鲜血和内脏的腥臭充斥嗅觉器官。
大衮之声指挥寇涛鱼人用自身血肉一点一滴地消耗伊玛斯卡人的法术和召唤的邪魔,逐渐压倒对面的敌人,压缩他们的空间,直至把残余的伊玛斯卡人一直推到巫王城堡的大门前。
至此,循环结束,一切重头再来。
只是在这个循环里,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我和艾克林恩并肩走在空旷的大道上,一路畅行无阻。装甲野猪穆尔时不常在我们身边绕着跑来跑去。
没有了誓死顽抗的伊玛斯卡人,也没有了大衮之声操纵的成千上万寇涛鱼人。
我们只看见了零零星星几个死人。双方都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大衮之声和寇涛鱼人都远远地不敢靠近。那些残存的伊玛斯卡人居民更是躲在自己的家和地窖里,一个都不露头。
艾克林恩给他自己施展了针对寇涛鱼人的嫌恶术,给装甲野猪穆尔施展了针对伊玛斯卡人的嫌恶术。
这两个法术足可以持续整个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