撬开异族武士的头盖骨略有些麻烦。我没有找到耳孔和鼻腔,又不愿在坚硬的颅骨上浪费更多的消化酶,只好从眼窝里把触须挤了进去。
这是营养丰富的一餐,但我很不喜欢。
这些家伙意志坚定,无所畏惧,而且还拥有心灵术士相仿的自我催眠技能,极能忍痛,这使我的新菜品口感极差,只能用索然无味来形容。
我没有从尸体身上挑选战利品。
是的,我可以从异族武士的大脑中获取操纵这些装备的知识。我也肯定,在思维卷须反复加强这些物品和我之间的联系之后,它们可以像吉拉文水晶球一样转换位置,成为我的循环的一部分。
但是当下一个循环开始,当异族武士们发现自己被剥夺了装备,它们就会知道我已经知道可以通过某种方式让物品在循环中转移。
关于物品转移的知识,也许它们已经知道了,也许它们不知道。但我不想对时空循环之中的其他人更多暴露出我对时空循环的了解。
何况这些异族武士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之所以来小礼堂,只是在这个循环才出现的念头,它们又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并且在这里伏击我?
我有种预感,有人在幕后操纵它们。
我一边沉思,一边没滋没味地进食。触须进一步深入,在海马体上探索这家伙的记忆。
然后,我得到了我想得到的知识。
伍苏西女士的尸体就在小礼堂最里面的一排书架下面。
她的身体被某种利刃从肩膀切到腹部。在她周围散落着大量的书籍和纸张,都泡在地下的鲜血里。
我发现,她扭着头,睁大空洞无神的眼,注视着伸出手臂的方向。在她的手里,正紧紧抓着一本褐色封皮的书脊,仿佛她要寻找的东西就在这本书里。
我卷起这本书。褐色的封皮触感细腻柔滑,这材质我曾经接触过,是人类的皮。
我摊开封皮,发现这并不是书,而是金泰罗先生的日记本。内里的莎草纸页都被伍苏西女士的血浸湿了,黏在了一起。字迹也变得模糊,无法辨别。
我用触须小心翼翼地揭开一页,用意念让它变干燥,才勉强看出上面是一个巨大而繁复的魔法阵。
画有魔法阵这一页的另一侧,画着一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