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记错,布雷比乌顿应该是一个已经消失的地底侏儒聚落的名字,”艾克林恩疑惑地说,“冷泉家族也应该是地底侏儒的姓氏才对。食人魔或地底兽人和地底侏儒通婚了吗?”
灵吸怪的眼睛没有瞳孔,但这不妨碍我用眼角盯他。这个搅乱我平静生活的家伙刚才躲得不见人影,让我独自去面对危险的访客。等人一走,他又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钻了出来,却偏偏没听漏我们的每一句交谈。
“你最好现在就解释清楚,罪犯先生。猎巫审判官都是什么人,你那愚蠢的罪名又是怎么一回事?别说‘这与你无关’,你已经把我卷进这麻烦了。”
巫师抓了抓他乱糟糟的头发。
“别发火,我的朋友,好吧,我告诉你,只是有点儿不知从何说起。你……回来的时候,看到我在创作了吧?”
“我看见你不停歇地默写卷轴。”
“不,那不是默写卷轴,”他露出得意的笑容,“实际上我在写小说,以我自己为主角的传记小说,像魔法卷轴一样的小说。”
他从袍袖里取出一只粉红色的匣子,慎而又慎地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张递过来。
光滑的羊皮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龙语。在我的指尖接触到它的一瞬间,我感到了魔法的力量在每个字符间跳跃。
“《异界穿越之我是超魔咒使》第六卷,五百四十五章,新的后宫成员……”我轻声念,“‘“痉挛剧痛”,你这邪恶的触手怪,你用布满黏液的触须恣意玩弄这位女士,现在你必须为此付出代价……’这是什么?‘摄氏一千度的灼热火球从冒烟的火球法杖前端射出’?”
“我加了一点点修辞,我喜好华丽而又充满动感的辞藻。”
“但我从没这么干过,”我抬头瞪着他,“只是用触须在其他生物的表皮和黏膜处爬行……这太蠢了,毫无意义,而且浪费消化酶。”
艾克林恩耸肩:“文学艺术就是要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么,你得允许作者在事实基础上的一点儿虚构嘛。”
“但这和破坏魔网有什么关系?”
“啊哦,那可是个很长的故事了,你一贯总嫌我跑题歪楼的。”
“讲给我听,我们时间充裕。”
艾克林恩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他此刻的表情我从未见过。“好吧,咱们这么讲。你觉得我怎么样,朋友?”
我认真地想了一秒钟。
“喜欢说冷笑话,时常被雄性冲动左右……”
“谢谢夸奖。”他连忙打断我,“我的意思是说,你经常用‘种族智力差异’来嘲讽我,你觉得我的天赋才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