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迪洛矮人说,“总有些个家伙,以为自己是个[哔-],想插谁插谁,等事到临头了才发现自己是个[哔-],被人日了都不知道。”
“譬如说你,软体杂碎。”他盯着我嗬嗬笑着,眼里射出凶猛的光,活像是盯上腐尸垂涎欲滴的土狼。
木桌上的魔法光焰随着船体轻轻摇曳,狭窄的船舱里充斥着生物腺体散发的臭味。这儿总共有八个家伙,他们都是一伙的。一身紫黑长袍的迪洛矮人大模大样地坐在我对面,在他身后站着个武僧打扮的螳螂武士。在我身后,两个背负战锤的灰矮人双手环胸,把舱门堵了个严严实实,还有三个吉斯洋基人紧紧围拢在我旁边,我能感到他们充满仇恨的视线在我身上放肆地逡巡。
月夜阁下,您为什么不问问我的来意?我心灵感应他。
“我为什么要问?”迪洛矮人突然歇斯底里尖叫,身子前倾几乎完全趴在木桌上,口水喷到了我的脸上,“难道不是你们,把我们像畜牲一样屠宰?难道不是你们,用人类和灰矮人做配种试验,制造了像我这样的迪洛矮人?难道不是你们,把我们,灰矮人,吉斯洋基人像牲口一样奴役?两千年了,你这令人作呕的软体动物脸,两千年的仇恨!”
他突然冷静下来,眼神冰冷。“现在,一只章鱼头居然敢大模大样跑到银剑会CEO的丈夫月夜阁下的地盘儿上来,来他妈的谈什么交易!你觉得月夜阁下长得像个婊子,可以任你玩弄,是吗?”
什么是婊子?我很认真地问。
他瞪圆了眼睛,用力把身体向椅背一靠,指着我吩咐:“把这个混蛋黏糊糊的湿皮剥下来,要完整的,我老婆的架子鼓缺个鼓面儿!”
他的吩咐都是多余的,没等后半句说完,吉斯洋基人的银剑已经架到了我的脖子上,只轻轻一压,灵吸怪蓝色的血就涌了出来,瞬间染蓝了我雪白的丝绸长袍。
我来这儿,专程为杀掉尊夫人,月夜阁下。我不理会游走在我肌肉组织和表皮之间的冰冷剑锋,对迪洛矮人心灵感应。
他的眼神变锐利了。
我是来杀尊夫人的。我盯着他,在他心里又重复了一遍。
这时我肩膀的皮肤都被剥了下来,血淋淋地落在地下。长袍被染成了蓝黑色,流到椅子下的蓝血汇成了大片的血洼。这个吉斯洋基雌性不仅剑术高超,对灵吸怪的身体结构也非常熟悉。每一剑都给神经最大刺激,尽可能使我体会痛苦。
船体轻轻摇曳,不断变化的火光在迪洛矮人的脸上形成了不断变化的阴影。最终他做了个手势,银剑犹豫地停在了我的左肋里。
“照做!”他大吼,于是剑锋从我体内拔了回去。
“你他妈的有种,”迪洛矮人盯着我的脸,“瑟拉剔出你肋条骨的时候,你他妈的须子都不抖一下。”
我不动声色地接受了这赞许。但老实说,我几乎感觉不到肋条骨被剔出来。假使你也和我一样,每时每刻都感觉像是有人对着你的大脑顶叶倒硫酸,你也会对其他小小不适忽略不计的。
跨种族之爱真是令我感动,我以为瑟拉女士比尊夫人更合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