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瑛腾叹口气,说:“小宁,你就不问他为什么会来我这里吗?”
“我经常和他说要他能在回来的时间里多陪陪您,可能是我说得太多次,他受不住念叨,再就是
毕竟是做儿子的,在外面久了,也想家的。”
冯瑛腾摇头,“我知道他,他还没孝顺到那个地步去。”
葛从宁轻笑,“您这就错了,冯京墨其实很孝顺您的。”
“哎,这我知道,我也不是说他不孝,只是个人有个人的性格,他大多孝顺在心里,做的方面难免兼顾不到,如果不是你在这里撑着,他也成了那见钱不见面的儿子了。”
“生意上,他一个人难免分身乏术。”
冯瑛腾看她,这个儿媳妇专注在那颗苹果上,说的话语气淡然无波,听着全都是向着冯京墨的,他说他半句不好,她都要替他辩驳,是很顾全大局的女人。
“小宁,虽然我们两个父亲,是不住在你们身边的,但是毕竟是长你们这么几十岁,孩子又是自己带大的,我和你爸爸,其实都看得出来。”他顿了顿,轻声却也笃定地问出:“你和京墨,是不是感情上,有了隔阂?”
葛从宁将苹果一分为二,再而分为四,将中间挖去了果核,摆在盘子上。
“没,没什么隔阂,是您二位多心了。”
冯瑛腾见她不承认,说:“这两个人之间是不是真好,或许身在其中不察觉,旁边的人却总能感觉到。你和冯京墨结婚也几年了,算上认识和恋爱,小宁,我想除了我这个做父亲的以外,没有比你更了解他的人了。但是反过来想,除了你父亲以外,是不是,也没有比冯京墨更了解你的了呢?”
葛从宁不曾想,她就感觉两个人就是这么走过来了,因为每天都有丞待解决的事情,她忙家庭,他忙工作,两个人为生活,为距离来回奔波,这时间就走得很快,一不注意,好像真就过了这许多年。
“冯京墨是在我三十岁时出生的,我记得他出生那年正是我事业上升的关键时刻,每笔生意,都决定了冯氏能不能在来年更上一层楼,还是就这么落寞了也说不定,现在我六十三四了,半截身子也都入土了,有时候我在想,这孩子怎么还是不多长一根筋呢。”他看一眼认真听他说话的葛从宁。
“现在我看到你,我算是明白过来了,婚姻啊,往大了说,是两家人的事,我们两家特殊,冯京墨他妈走得早,你妈妈不在身边,家里就剩两个爸,还都体弱多病,又时运不济,给你们增加了不少负担。”
“爸,您别这么说。”
“不这么说,但是事实就是这么个事实。小宁,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你是媳妇,要不是你嫁到我们冯家来,也不用照顾我,还时时看望我,你能做到这个份上,我和我儿子,都没半句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