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低头,见她已然闭上眼睛,呼吸时重时浅。
眼睛闭着也能眼见的红肿,睡着了,眼角还有泪往下淌着。
江应天拿指尖小心接着那些泪,一遍遍不厌其烦的抹着。可那泪却像坏了开关的水龙头一样,如何抹都止不住。
他怕自己皮肤糙,划到她,又怕她脸被泪水浸久了,扎的疼可手边没帕子也没纸巾
确定她真的睡着了,睡熟了,江应天才敢低下头,将唇轻轻印在她脸上,小心翼翼的将那些泪悉数舔舐干净。
江应天像抱着一个小娃娃一样,抱着徐烟在沙发那坐了许久,才搂着她的腰和腿,起身将她轻放到床上。
徐烟身子挨到床上时惊动了一下,江应天屏着呼吸,直到发现她并没醒过来,才小心翼翼喘出来一口气。
他按着开关,将屋子里的窗帘悉数拉上,只留了床底灯和床头柜上一个小鹿样式的助眠香薰灯。
那是江妈妈许久前送来的难得的母爱。是好闻的薰衣草味道。
江应天从卧室出来,到隔壁客房翻了半天,才从抽屉里找到一盒没开封的香烟和一个打火机。
东西是沈珏以前偶尔留宿时留下的。
江应天没烟瘾,只极偶尔在外应酬,才会在人上烟时抽一根,可即便是那时候,也大都是让烟慢慢自燃着,抽的少。这会儿却突然犯了瘾。
他拿着烟和打火机下了楼,本想去客厅阳台上,可眼睛看到昨天徐烟刚给送来的那几盆开得正盛的垂笑君子兰,脚步顿住,转身去了储物室附带的那个小阳台上。
江应天含了根烟在唇角,垂眸点燃了。
阳台只有一扇可以打开的窗,楼层高,北风呼呼吹得窗扇咯吱咯吱响,吹得指尖那点红光忽而明又忽而暗。
江应天就如此一连抽了三根,才从储物室里出来,将手里东西随手丢进茶几的抽屉里。
餐桌上,先前让人送来的吃的早凉透了。
他盯着那些东西看了许久,才动手将它们包好装好,放进冰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