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同秋靠着床头勉强坐起来,像被人用烂了的抹布似的,皱而旧,全无价值。
「就别逞强拿碗了。你张嘴就好。」
男人在沉默里咽了一些温热的粥下去,因为口腔的疼痛而显得动作迟缓,而后在含糊里轻声说:「谢谢。」
庄维有些尴尬,他知道男人多少是记得被他亵玩的那些事的,两碗粥和一把药片跟赤身裸体的百般欺辱比起来,连半分仁
慈也谈不上,但也只说:「我只是尽同窗之谊罢了。」
男人又安静了一会儿,低声说:「我明天该走了。」
庄维看着他:「去哪里?」
君子之交.中
男人没吭声,过了一阵子才说:「我……我回老家吧。」
尽管他没说,庄维却也感受到了「只要不是这里就好」的虚弱信号。他在这里是待不下去,他像个只吃些草梗即可裹腹的
羊,这里却是食肉的世界。他不是谁的朋友和亲人爱人,他只是食物。
「你是要逃跑吗?」
男人没回应。取笑他是懦夫,比起他正在承受的,根本算不上是刺激。
「不向任宁远讨回公道也无所谓?」
他对于「公道」,已经没有期待了。就算任宁远肯补偿他,也没法把毁了他的还回来。也许会有一些赔偿金,富人常常这
样结帐。
「把你女儿留给他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