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宠?”他语气沉怒,“她们争的是宠吗?她们想要的分明是朕所能给予他们的权势和富贵,争的是储君乃至以后的帝王之位!从二十年前就开始玩手段,一直玩到现在,没一刻消停!”
陈海不敢说话。
的确没一刻消停,消停的那些人已经去见了阎王。
皇帝深深叹了口气,眉眼阴郁难解:“眼下天气越来越热,朕却突然体会到了高处不胜寒的滋味。放眼朝堂乃至天下,朕能相信的人有几个?”
“皇上千万别这么说。”陈海低头,“长公主殿下最近不是表现的特别好吗?”
皇帝沉默下来,神色变换不定,须臾,抬头看着陈海低垂的头顶:“你这是在安慰朕?”
“奴才不敢。”
“偌大的西齐,满朝文武大臣,其中不乏寒窗苦读十年考上来的年轻新贵,甚至包括朕那几位儿子在内,能让朕相信的居然只有一个女儿……”皇帝冷笑,“朕应该为之骄傲吗?”
陈海低眉沉默。
“青凰有铁腕,脑子也够用。”皇帝微闭上眼,仿佛在回想着什么,“朕当年要是有她这般魄力,西齐如今应该是焕然一新的西齐吧。”
“皇上已经做得够好了。”陈海低声说道,语气里多了几分心疼,“当年要不是林氏一族祸乱朝堂,使得西齐元气大伤,也不至于给这么多世家结党营私的机会,皇上定能给西齐开创一个盛世。”
皇帝没说话,目光沉沉看向龙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你猜这些都是什么折子?”
“奴才不敢乱猜。”
“最近朝中数位大臣瞅准了风向,认为皇后母子已经占据上风,上折子请求朕立太子。”皇帝冷哼一声,“青凰说得对,朕的这几个儿子根本没有治理国家的本事,朕要立谁?立老大还是老二?或者直接立小九为储?”
陈海惶恐:“老奴不敢擅议储君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