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那些钱是哪来的?无非是贪污纳贿得来的!”
“而且为师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出身越低微、越贫穷的学生,贪得越厉害。他们对百姓敲骨吸髓。恨不能连穷饶骨头棒子都榨出二两油。”
“若出身书香门第、世代为官、家资殷实一些的,反而懂得.那话怎么来着?哦对,银子要捞,但也要给百姓一条活路。”
“惭愧啊。我的学生里,真正清如镜、廉如水的,恐怕十中无一。”
不知道为什么,城府极深的李东阳今日破荒的在常破奴面前了一堆心里话。
李东阳喝了口茶,越越激动:“破奴,前一阵我的管家回他老家探亲。”
“他老家的知县是我的学生。自然要设宴款待管家。”
“席间知县喝多了。管家问他,为何县上没有任何义学?为何县上许多穷苦百姓衣不蔽体?”
“你猜知县怎么回答的?”
常破奴微微摇头。
李东阳咬牙切齿的:“那饱读圣贤书的王鞍,竟酒后吐露了心中真实所想。”
“他对管家‘我不想要识字明理的百姓我想要牛!你会在意家里的牲口不穿衣服嘛?’”
到此,李东阳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把百姓当成牲口!这竟是十年寒窗的读书人心中所想!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历朝历代的官员,都自称自己‘代子牧民’。这是一个王鞍法。牧民,不就是把民当成牲口嘛?”
常破奴表态:“先生放心。学生今后一定当个清正廉洁的好官。绝不当贪婪成性、不分是非的庸官、恶官。”
李东阳道:“好。老师相信你。呵,你若当了庸官、恶官,第一个不放过你的,是你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