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樘道:“抬起头来。”
常风领命,抬起了头。
这是常风第一次见到太子真容。他眼中的太子那样年轻,那样清秀。
他不知道的是,朱祐樘清秀的外表下,有一颗少年老成的心。
这么多年宫中的明枪暗箭,让朱祐樘练就了缜密的心思。
朱祐樘开口,问了常风两个问题:“蔡忠府邸的信是你调包的?泰山异灾是你假造的?”
这两个问题,是朱祐樘在试探常风是否堪用。
如果换了好大喜功的草包,一定会回答:“对对对!都是我干的!”
那朱祐樘,必对他弃之不用。
常风不假思索的回答:“禀殿下,蔡府的信从始至终都只有那一匣子。臣不知‘调包’是何意。”
“异灾,人力所不能为也。泰山地动,乃上天警示,庇佑殿下。殿下得天佑,必能造福百姓,兴盛大明。”
常风很聪明:横竖事情原委,怀恩一定告诉了太子。太子对我的功劳一清二楚。
蠢货才当着太子的面拆穿这两件事,表功请赏呢!
朱祐樘对常风的回答万分满意,他没有接话,又低下了头,看着奏折:“自明日起,你便随孤左右。”
“你长途劳顿,先下去歇息吧。”
常风起身,半弓着腰,迈着碎步缓缓倒退了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