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在这看夜景了,不如想想怎么守城……”付流景说到一半,见长陵看着自己的眼神隐约透出一股柔和的意味,有些不习惯的哎呀一声,“别这么看着我啊,我只求自保,绝不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
“得了,你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付流景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却精通机关遁甲之术,若真想要解开我那不入流的绳结,那是易如反掌。”长陵语意淡漠,嘴角带起微微笑意,“所以,多谢。”
付流景从未见过越长陵这样笑过,没有拒人千里的疏离感,反倒显的有些平常,只是半张面具怎么挡不住她明亮的眸子,他看的心头一滞,竟不由的有些结巴,“看,看来民间关于我的流言蜚语真的是十分的多呀……”说完又打了个喷嚏,匆匆转过身,脚下生风般的离开了城墙。
付流景虽然不是个很着边际的人,说的话确是八九不离十。
平旦时分,天蒙蒙亮起,漠北军就举兵而攻。前方乌泱泱一片骑兵呼啸而来,连那些平日里见惯厮杀搏斗的江湖人士也不免被这肃杀之气所震慑到,阵势不可谓不庞大。
长陵一手把玩着八十斤巨弩,一手捻起一支羽箭。
这阵仗她不是第一次见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此处地势得天独厚,她暗暗告诫自己,不仅要守住,更要趁此机会扒掉漠北鞑子一层皮。
她站在城头,挽弓如满月,下令道:“放!”
霎间,泰兴城的上空刮起一拨黑色箭羽,划破长空席卷而去。
漠北军突袭泰兴城,这一仗足足打了两日,于两方军力都有不少耗损。漠北大军有两员军中大将都死于长陵箭下,他们久攻不下,又得悉后方粮草骤然失火,不得不铩羽而归。
此一战大获全胜,全军皆是欢欣不已,长陵尚未解下战甲,就接到了越家军大挫羌族的喜讯,心中的石头刚轻了一半,报信的亲兵却丧着脸说:“元帅身中毒了。”
长盛遭羌族暗算中了毒针,等撑到泰兴城下,整个人轰然一倒,连站也站不起来了。
军医束手无策,江湖中的几大尊者齐齐替他运功驱毒,皆是收效甚微。付流景捧着毒针说:“越大公子中的是离枯草叶的毒,毒性虽猛,但并非无药可解。”
长陵问:“何解?”
“以毒攻毒,离枯草就是药引。”付流景道:“我曾在北溟峰上的十字崖见过离枯草,只是北溟峰不仅奇寒无比,峰路更是崎岖险峻,便是极擅轻功也要花上一日才能登顶。”
“我若能赶在明日日出前带回离枯草,你有几成把握可以救活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