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归说,他还是认命地开了邮箱。正如他所预料的,霍熠谦所要他查的东西都颇具难度,如果所有都查完,估计时间都得用“月”做单位来计算。
“你优先查前四条,如果两天之内没有查到结果,就放弃第三条,然后后面的补上来。如果一周之内没能够查出来,那就只查第一、二、四这三条。”霍熠谦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然后告诉了覃帆追查顺序。文件中的第三条他可以肯定对方会在三天内扫尾干净,如果三天内查不出来,那就没有需要继续查了。
覃帆没有迟疑,他明白霍熠谦会将事情交给自己,就意味着需要保密,只能由他亲自查。而将查消息的任务交给了覃帆,霍熠谦肩膀上的担子却也并没有能够轻多少。他向覃帆要了笔记本,接上随身WiFi借此叫人无法对他精确定位,这才开始工作。
这一忙,就是接连不断的二十四小时。覃帆的书房有恒温空调,温度适宜,却更令人昏昏欲睡。没有足够的休息加上糟糕的身体情况,第二天傍晚霍熠谦就有点支撑不下去。直接躺在行军床上休息了一会儿,但一个小时后闹铃响了,但霍熠谦却只觉得更加难受。
“怎么样?”覃帆为了他的托付还在外头奔波,霍熠谦想了想,并没有打电话,只是发了个短讯询问进程。只是他还没等到短讯回复,电话铃声却先响了。
“熠谦,我昨天给你发短讯你都没有回我,你身体到底怎么样了?”本以为是覃帆的电话,霍熠谦看都没看来电提醒就将其接起。只是出乎意料的,电话才刚刚接通,就听见了苏容容担心的声音。
“我……”霍熠谦张了张嘴,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多糟糕。他抿了抿唇,将后面的半句话咽回了肚子。
苏容容自然听出霍熠谦声音的异常了。她的眉头紧紧皱起,身为外科专业毕业的医学生,苏容容对内科只是略有了解,但这并不妨碍于她了解霍熠谦的病有多严重。
“在不在医院?今天有没有挂水?”她继续询问,心中担忧得无可附加。
苏容容的声音就仿佛是一剂良药,让霍熠谦心里一阵暖流划过,纵使是体表温度高得吓人,但身上的那股酸痛似乎已经消失不见。他闷笑一声,虽然笑声发沉,并不若往日般的清冷爽利,但却沉稳得叫人安心。
“不严重,”他说,“就是头疼得慌,贪睡得很。”他出声安慰着苏容容,然后借着苏容容赋予他的力量,一点点地从行军床上下来。大概是床铺太硬又睡不开,他只觉得浑身上下僵僵的。费劲地从书房出来,他在客厅茶几上找到了前一天放着的药,在说明书上随便扫了一眼,也不喝水,就吞下了肚子。
“刚起来吃过药了,用不着再挂水。”他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找了瓶矿泉水拎着,重新往书房走去。虽然药是刚刚下肚,因为没有喝水还卡在食道里不上不下,但终归还是没有骗苏容容。
他说话间带笑,又强打着精神,单单从电话里听起来,他的情况的确算得上不错——无论于公于私,他都不会将脆弱表现在苏容容的眼前,因为他是霍氏执行总裁,要对霍氏集团负责,也因为他是苏容容的丈夫,要对自己的妻子负责。
“感冒发烧嗜睡是正常的,不用担心。恰好你这两天请了假,正好休息一下。”苏容容没有听出霍熠谦的异常。隔着手机,声音经过了多次转换,失真之后对于辨别身体情况几乎失去了作用,以至于苏容容只当霍熠谦是没有睡醒,精神不好,而并非是强撑着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