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律骁把芃芃抱起来,驮在肩头上往外走,谢窈移目,瞧着二人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已是第四日了。几日的相处下来,芃芃待他的态度已比一开始要好上许多。
他是鲜卑人,芃芃身上也流着鲜卑的血,许是这一层血缘上的亲近,芃芃渐渐地没那么讨厌他,不再一口一个“坏人”、“坏蛋”了。
可,他却似真的将芃芃认作他的女儿,若以此胁迫她同他回去洛阳,又该怎么办呢
夜间就寝,谢窈斜倚在榻床上、手里轻摇着一把绢丝团扇,哄女儿入眠。
微风习习,芃芃在丝丝凉意中睡去,月牙眼儿乖顺闭着,瑶鼻下樱桃微张,鼻下更不住地吐着泡泡,十分可爱。
她看了一会儿,眼里柔情依依。这时门扉在身后轻响,斛律骁走进来:“窈窈。”
“出去。”她神色冷漠。
斛律骁不为所动,只道:“和我回去吧。带上芃芃。”
意料之中的反悔。谢窈心中冷笑,置之不理。斛律骁又道:“你和沈砚能有什么结果呢。他一文弱书生,父亲只是一方郡守,你们那个皇帝多疑得很,依我之见,沈家父子自身尚且难保,又要如何保护你们母女”
话锋一转,又拿芃芃说起了事,“你虽不接受我,可芃芃到底是我的女儿,我可不想孩子随着他颠沛流离。”
他的女儿
谢窈唇边嘲讽如轻烟曼云,坐起身来,冷漠睇他:“谁说芃芃是你的女儿”
“我早就告诉过你,她和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芃芃只是我一个人的女儿,她是我回国途中捡来的孩子,和你,和沈家都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