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王妃对她的印象可以好一些。
马场里的比赛结束后,斛律骁送了妻子回城,又随叱云淮前往并州军营巡视,直至日暮方才回驿馆。
临近日暮的时候天空放了晴,夕阳如流金洒满窗棂,走进二人暂住的房舍里,谢窈正立在窗前的书案下,素手执卷,背对着他揽卷细读。
上午赢回的那顶黄金王冠已被收了起来,她挽了个家常的凌虚髻,折桂枝为钗,此刻立在窗前沐浴在夕阳余辉之下,有似披了一层佛光,当真有如观音化形。斛律骁眼波一动,步伐无声地走过去:
“窈窈在看什么也让郎君瞧瞧。”
谢窈匆匆欲收,握卷的手却被他按住,那银光纸上的文字也就一览无余了。她有些羞赧地低首:“只是随便写写罢了。”
原来那纸上是她新写就的观猎赋,字迹娟秀,墨迹新干,几无涂抹修改的痕迹,一气呵成。
文体则是时下流行的骈体,篇幅并不很长,胜在文字清新淡雅,写他们今日赛场上的比赛状况,对仗工整,声律严密,在通情达意的同时兼顾了骈赋近乎苛刻的格律要求,是一篇不可多得的佳作。
斛律骁匆匆览罢,欣喜道:“窈窈,这是你写的”
他知她有些文才,但也仅在治经一事上,毕竟从未见她写诗作赋。今日之事简直称得上是惊喜。
谢窈不好意思地垂头:“妾文字拙劣,不过写来一玩,不得登大雅之堂,让郎君见笑了。”
斛律骁目光不停,迅速将文章看完,这才明了她为何不肯给自己看,冷然一笑:“你和叱云家的女郎倒是投缘。”
原来那赋里着墨较多的乃是那红衣的女郎,却无一句是正面描写他自己的。叱云家一心想促成叱云雁和他的婚姻,妻子竟与叱云雁如此投缘。虽说他并不会纳她,但瞧了妻子这幅不醋不妒的淡然模样心里还是有些酸酸的。
更别说,原以为写给自己的赋却是给别人的,脸上便露了些不快。
谢窈未觉,低头将文赋收起来:“叱云娘子爽利美丽,巾帼不让须眉。妾的确是很喜欢她。”
也很想成为她,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那窈窈更喜欢她的礼物,还是我的”斛律骁语声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