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律骁淡淡“嗯”了一声,侧眸对谢窈道:“我们去那边吧。”
马场边已搭起了一顶营帐,帐中铺着柔软洁白的羊毛毯,设了茶瓮、茶案等物,供她休息。斛律骁将妻子送入帐里,一众将领远远地跟在后面,一人窃窃私语道:“这就是王妃果真是绝色啊”
“不要命了,主母也敢觊觎”另一人低声呵斥。
那人尴尬捉鼻:“我哪是觊觎啊,我就是好奇,什么样的女人能将魏王迷得五迷三道的怎么,待会儿比赛我们是要让着他,好哄王妃开心是么”
“好像你我不让就能赢了魏王一样。”
“就是,魏王可是颇精骑射,少时便能射中空中的雕,有“落雕”的美誉。”
“好好比吧,使君可是吩咐了,叫我等使出全部的气力来,别叫王妃瞧出什么破绽。”
众人议论渐止,候在营帐外。帐子里,斛律骁将谢窈安置下来,柔声嘱咐妻子:“今日骑射是以匈奴王的金冠为奖励,窈窈且在这里等我,等我赢回王冠,替你戴上好不好。”
他眉目英毅,眸中光彩荧荧,这幅神情,倒意外与一位故人相似。
谢窈望着他,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妾要王冠做什么,郎君去吧,尽兴就好。”
她嫣然而笑,若和风泛过桃李之蹊,令斛律骁身后的一众将领不禁魄驰意动,身子亦酥了半边,被叱云淮一人瞪了一眼才回过神慌忙垂头。斛律骁起身:“走吧。”
马场很大,以彩幡隔出数道五六丈宽的赛道来,中间设了数道箭靶,须于行进时一一射中,一直绵延至秋草离离的尽处。
赛道尽处尚有一株高大的柳树,枝叶枯黄,高处却系着那顶黄金王冠,在秋风中轻轻摇曳,荡出宛如涟漪的弧度。
十七和青霜春芜等人都留在了帐子里,只派了十九前去跟随。十七得意地替主上邀功:“女君还不知道呢,我们殿”
被春芜瞪了一眼又很快改口:“郎君骑射的工夫可好了,十五岁时,就能以一箭射穿天上并排而飞的两只大雁,所谓一箭双雕是也。”
一箭双雕有什么了不得的,陆使君也能呢,就他臭屁
其疾心里火气直冒。眼神直矗矗地落在十七身上,因他和春芜挨得最近,唯恐他占了春芜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