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斛律骁已接了信,在灯下就着烛火迅速浏览过了。唇角笑意隐隐,将半纸素笺在灯下点了,拨开珠帘重新回到床间来。
“窈窈在吃醋”
他话音含笑,似乎很是愉悦,轻轻揽过她身子从背后抱住了她,意料之中的抗拒与挣扎。两条铁似的臂膀便把人箍得紧紧的,任她在他怀中受缚小鹿般拼命挣脱着、耗尽所有力气,才重新将人转过身来攘进怀中,凝视着她一双发红的眼耐心地解释:
“我同她没什么,她想勾引我,被我拒绝了,想是我走之后她被宫人瞧见,这才引发了一连串的误会”
误会。
谢窈眉目清冷,第一反应竟是她身边果然有他的耳目。
她本不是吃醋,也不屑于,但若不出言倒似坐实了“吃醋”之论,便道:“大王说笑了,妾是什么身份,怎能吃醋妾只是觉得与人共同侍奉您实在太过恶心。希望有朝一日大王若有了新欢,便不要再来碰妾。”
这话若是旁的女子来说便似酸溜溜的吃醋,然自她口中说出,字字句句冷如钢刃。斛律骁才有些甜蜜的心即刻又失落下去,她是觉得与人同侍一夫恶心呢还是单单觉得侍奉他恶心
他都没有嫌弃她同陆衡之有过而她单单是凭妄想就给他定了罪。
斛律骁眉宇皱得死紧,心间火气直冒,想开口刺她几句,却也隐隐意识到这件事若不解释个清楚,只怕会将她本就不与他亲近的心,越推越远。
他轻吸一口气,第一次,没有开口嘲讽她:
“今日之事只是误会,窈窈也可想想,郑氏尚是皇后,宫中又人多眼杂,若我真同她有什么,又怎会在凉风亭里公然与她私通。”
“孤可以列祖列宗的名誉起誓,没有过别人,也不会有别人。窈窈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若此话有假,便叫我困穷早逝,功业尽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