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娘子既是出身陈郡谢氏,也算将门之女了,怎会不精于此道。莫要谦虚了。”
竟是一定要她下场的意思了。
二人之间她未免太过偏帮慕容笙,用意也太过明显,裴太后秀眉微蹙,待要开口,垂在桌案下的手却被郑媱轻轻按住了。目光相撞,郑媱笑靥如花。裴氏知晓她是要借此机会下手,心间挣扎了一刻,最终什么也没说。
荑英见状不妙,忙拿话替谢窈求情,然而皇后的意思却十分的坚定,谢窈只好应下:“既如此,妾便献丑了。”
郑媱托腮撑在案上,醉意氤氲的妙目笑盈盈将她从头打量至尾:“你这身衣裳可不行,满月,带谢夫人去换套骑装来。”
便有宫人领着她们离席,前往西柏堂南的澄鸾殿去更衣。慕容笙心底悄悄地松了口气,起身离席道:“殿下,笙笙也去换一身衣裳。”
谢窈同荑英跟在宫人身后往澄鸾殿走。
一路都无什么宫人,花木葱茏,房舍铁马轻响,将至澄鸾殿地界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慕容笙的声音:“等一下”
几人脚步顿住,回过头去,果然瞧见那红裙执鞭的小女郎如一团艳艳的石榴花朝她们走来,咬咬牙,做出一副威严的姿态对那引路的几个宫人道:“你们先下去,我有话同这个女人说。”
“慕容娘子”
“叫你们下去就下去”
她手中马鞭若乌蛇乱舞,十足的烦躁之态。几名宫人只得做了让步,名唤满月的那个道:“那得快一些,夫人更了衣之后还得回去和您比赛呢。”
快一些
谢窈同荑英同时侧眸睇了那宫人一眼,心中已隐隐约约有了猜测。
宫人面现尴尬,但解释已是画蛇添足,只带了剩下的几名宫人稍稍退开。慕容笙又命她们走远了些,这才上前问她:“你就是我表哥从淮南战场带出来的那个女人”
女孩子杏眼圆瞪,眼睛红的似要哭,倒好似是谢窈做了什么对不住她的事。不待她回答又咄咄逼问:“你既已嫁了人,便是个残花败柳,为什么要纠缠住他不放”
原来追上来只为了骂她这些话。而这样的话谢窈早已听过无数次,此刻心间波澜都没泛起一丝,倒是荑英忍不住劝道:“慕容娘子,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