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说不定现在还活着哦。”
那时候冕下曾对只是个少年人的啮缺说过这样一句话。
如今他重新转述给尾桐夫人,盯着这个他可能的继承者。
他看到尾桐夫人静默地站在他的身后,重重疑虑地重新把自己地礼帽戴回头上。她说:
“我突然升起一个疑惑来……殿下是奇物作成的超越人,这是我晓得的事情。因此,我也早就发现了殿下身体许多不同寻常的地方。到了现在,我突然想问……”
啮缺照旧看着她。
“殿下的本来、究竟是怎样的呢?我的意思……”
尾桐夫人那时说。
殿下是粘和了奇物的人?
还是做成人模样的奇物?
是缝合了玄鸟的奇物人?
又或者做成人模样的玄鸟的尸体呢……?
又或者都是与都不是呢?
啮缺只转过头去,说:
“你既然想到了这里,就应该已经理解了冕下究竟想要造出的是怎样一副躯体……你既然心里可能有了答案,又何必问我呢?哈哈,我呀,能说的也不过是这些,哦,还能说一个,还能说一个,我第一次来到这个房间的时候,这只玄鸟就在这里了,但它那时不像现在这么孤独。”
那时候,啮缺看到这只玄鸟丰满的银白色的羽毛的底下有破碎的蛋壳。它温柔地拥抱了几只刚刚破壳的小鸟。
其中有一头让啮缺记忆犹新。
是一只小的、特别小的、出生就营养不良的鸟儿。那只鸟儿在玄鸟的怀中,昂着脑袋,朝着外面走道辉煌的灯光,好奇地、微弱地、欢快地鸣叫着。
而它有一双明亮的灰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