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理解顾川的话音,说‘哪里’和‘这里’学的是顾川的音。可他不会声调,舌头在模仿中几乎要打结了!他说出的话就格外诡怪。
他说话的时候,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身子,露出自己腿上的脚铐。他的腿软趴趴地落在地上,顾川看到他露出的裸脚上也没有指甲,就也像蛙类或者蟾蜍的肢。
脊椎动物的指甲,有个古老的名字叫作爪。
指爪的一点共性在于,它会不停地成长,诸如猫这样的动物的动物会将其磨损去,而人则会将其剪去。
按照顾川的生物学知识,爪子的存在也不是天经地义的,它也是随机变异与自然选择的结果。
顾川一边回忆,一边小心地另起问题:
“你叫什么啊?”
“我叫什么……”
这在这里生活已久的囚客陷入了一种可怕的沉默中。他的表情既不是痛苦,也不是难过,而是一种迷茫。
囚笼昏暗,顾川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猜想他要么没有名字,要么就是不想说。
顾川已有计较,便道:
“那你是在哪里出生的啊?”
无趾人依旧无法理解这句话。
顾川换了句问:
“你是不是一直看着这里,一直看着这里,只看过这里。”
这话,无趾人听懂了。
他兴高采烈地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
而顾川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心头突突乱跳。他靠在湿乎乎的墙上,勉强把冰冷的双手埋进外套温暖的口袋里,蜷成了一团,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