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支司主官来自新水家族,与药石家族有历代仇恨。在数百年前,新水家族也没如此发展船业渔业,同样以务农耕种为生,甚至比药石家族做得更好更大,开辟了更多的土地。结果被药石与浸野两家联手排挤,又被统治者下令,一度衰弱,被迫另寻他路以崛起。
顾川心思急转,道:
“大人说笑了,我不是在妄言好坏,只是我想呢,药石银行实在会成为我的川水银行的一个对手,假设我们两家银行产生冲突,必会消耗落日城的钱财,浪费人力以互相搏斗。与其发生搏斗,不如消搏斗之可能于无形。因此,我这一行,还有另一目的,就是我愿将我所创建的银行献给落日城与议事会!”
那传话人说:
“……冕下问,你这一下,是已经意识到自己银行的不好之处吗?”
顾川平生最是不想和贵族打交道的原因就在于此,伴君如伴虎,真的变态。他抿着嘴,继续看着地板道:
“至福的冕下,恕我愚钝……我并不知银行之危害,我之献礼,只是想为世界冒险之行抛却顾虑,获得支持。”
“冕下说,金部、户部、度支的人既然在,就由他们说吧。”
度支司的主官向前迈出一步,意味深长地看着这眼前一脸倔强、明明怕得要死还在死撑的边民。
他知道光论创造见识,他自己都未必比得过这人。不过……
哪有如何?
哪边更有力量是不言而喻的。
像这样聪明的人,他已经送走很多个了,包括度支司前任主官与前前任的主官。
“你的银行是一种货币保管的行业,这是一个新兴的行业,所需求的便是对货币的保管,你们盈利的手段,我看也简单,无非是放贷与投资,与奇券类似。可是这样呢,就会有一个天大的问题呀!”
度支司主官眯起眼睛。
“万一你的投资失败了呢?万一你的钱收不回来了呢?”
顾川站在原地,斜眼回瞰。
度支司主官是个又瘦又高的男人,眯着眼睛也在看他。
他说得确实不错。